“唔唔唔……”方曉雅搖晃著腦袋,張開嘴巴猛力吸氣,一臉怨氣的睜開眼,掙脫開在她臉上作怪的手,“媽,我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您就放過我吧。”
“已經快九點了,還沒睡飽?”
“還沒。”床上的人回得理直氣壯,不過這麼一鬧騰,習慣早起的她瞌睡也醒了,不甘的扯回被子矇住頭,邊打滾邊拖著長腔撒嬌耍賴,“我還要睡我還要睡。”
“太陽都曬屁股了,快起來,你爸爸要帶你去見幾個人。”
打滾的人停下了動作,慢慢的扯下被子,眼神無比清明,夏琴突然覺得,這樣的女兒讓她覺得陌生,究竟是什麼時候,女兒已經這麼成熟了?因為那個夢讓她過早的背下負擔了嗎?
“見誰?”
“族裡的幾個老爺子,你平時每年都要去拜年的,忘了?”
是他們啊,也算是寶石鎮上最有威望的幾人吧,動亂的那十年要是沒有他們的果敢幹脆,寶石鎮可能在那時候便已經被毀壞了。
“知道了,我就起床。”
夏琴摸了摸她的頭,走到衣櫃邊拿出一套修身的衣服和一件薄外套,深秋的天氣已經有些涼了。
洗漱好換好衣服,夏琴把她的長髮打理好,牽著女兒來到樓下,方靜淳剛好解下圍裙放到一邊,“爸給你下了碗麵,煎了個荷包蛋,來試試味道怎麼樣。”
“爸的手藝當然沒得說。”方曉雅乖乖的坐下,還沒嘗味道便先把高帽子送了上去。
順了順女兒的長髮,方靜淳笑著看她把面捲成一團往嘴裡送,從小就喜歡這麼個吃法,到現在也沒有改變。
兩父女走在鎮上的青磚路上,天氣轉涼了,大家都願意出來走動走動了,時不時和碰上的人打個招呼,方曉雅暗地裡把他們和記憶中的人對上號,沒有了那場瘋魔,現在他們還是安逸又滿足的。
沒走多遠就到了,方靜淳按了按鐵門上的電鈴,小洋樓一樓的門開啟,一個身著旗袍的精緻婆婆出來看到是他們便笑開了,搖曳著過來把鐵門開啟,“是你們啊,曉雅放假了?”
“對,昨天開始放假,叔婆,好久不見了,您身體還好嗎?”
“好,好,吃得睡得,安逸得很。”摸了摸小姑娘那一頭順滑的長髮,婆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乖巧的小姑娘她很喜歡,可惜她家裡的都是皮小子。
“嬸嬸,叔叔在家嗎?”
“我在,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進來。”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老爺子,黑髮中參雜著銀絲,看著精神奕奕的很。
婆婆也不在意老頭子的態度,依舊笑得和藹,“進去吧,叔婆給你炒乾飯吃,記得以前曉雅最喜歡吃這個了。”
確實是,很多年沒有吃過了,方曉雅眼底有點澀,連忙眨了眨應了。
炒乾飯就是把飯打散曬乾,然後用糖炒,小時候有多愛吃她不記得了,但是她知道現在非常想念那個味道。
進了屋,方靜淳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叔,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方宜藍挑起長長的壽星眉,現在商會一切都平穩,還有什麼事是需要來告訴他的?
兩人進了書房,知道兩人有重要的事要說,老太太端了兩杯茶進來後就去給喜歡的孩子炒乾飯去了。
“什麼事還需要來找我這個老頭子,你不是一直都做得挺好。”
方靜淳苦笑,把昨天在密室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和自己的親叔叔,上一代的商會會長,現如今的族長說了一遍,看著一直不動如山的叔叔,他也不由得感嘆,到底薑是老的辣。
“叔,原本我也不信的,這畢竟太過於荒誕了,但是……我從沒教過曉雅開密室的鎖,她居然一點不錯的開啟了,還有,她說有人盯上了方氏商會,就一個小姑娘,要不是有點異於常人的本事,又怎麼會知道這些?我們不也才知道不久嗎?要是早知道,又怎麼會到現在才動手轉移財產。”
方宜藍並不是不吃驚的,只是他這一生面對的風浪實在是太多了,早就學會了面對任何事時都平靜以對,只有平靜才能冷靜,冷靜了才能解決問題。
“她只說寶石鎮毀於大火,有沒有說過除了你們一家人外,其他人如何?比如說做為寶石鎮族長的我。”
方靜淳心下大驚,“沒有,她沒說,叔的意思是,曉雅還有所隱瞞?”
“你應該慶幸你家的這丫頭膽子不錯,換成是我或者任何一個人都不見得敢說出來,人也許不怕困難,但是一定害怕被家裡人敬而遠之,丫頭把這事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