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走後,蘇西展開手裡的衣服,竟然是和那群人一樣的淺色青衣,她所說的沈管家當然就是那個綠豆眼的中年男子了。他們竟然從頭到尾都以為我是個男的?因為我的短髮嗎?蘇西哭笑不得。見少爺?少爺是誰?蘇西好奇的很,既然來了,何不見識一下,乾脆一裝到底好了,這個什麼大呂皇朝,聽都沒聽過,萬一那少爺是個淫魔怎麼辦?還是當男的比較安全。她找了條布帶纏住胸部,換上了青衣,戴上小帽,接下來,要幹什麼呢?
她暈暈乎乎的跟著春香後面,走過重重遊廊,進到一個古樸清幽的大院子裡,院中種著幾處芭蕉,靠牆載了幾叢翠綠的修竹,其他的空地上栽滿了嬌豔的海棠花,正值鮮花怒放,令人看了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突然,大堂裡傳出暴雷一樣的聲音:“給我滾出去!”把蘇西嚇了一跳。
只見綠豆小眼的沈管家一頭大汗的從堂中退出來。
“哈哈……”看著沈管家一臉的窘樣,蘇西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原來你也有今天!”
“閉嘴!小心給少爺聽到。他今天心情不好。”沈管家低聲訓斥她。
“現在還有人叫少爺,哈哈……,好好笑,哈哈……”蘇西繼續沒心沒肺、不知死活的爆笑。
“外面是誰?”冰冷冷的聲音從大堂中傳出來。
蘇西聽了這聲音,感覺就像在大冬天吃了一根冰棒一樣,冷得心裡有些發毛,他們所說的少爺真的……似乎……有點……可怕。她回頭一看,那沈管家和春香哪裡還有人?早就跑得沒蹤影了。
暈,動作真快!
“進來!”那冰冷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蘇西的腳步不由自主踏進了門檻,當她抬起頭時,立即大叫起來。
“是你!”
斜坐在太師椅上的那個不可一世的傢伙,不就是那個見死不救的黑衣男子嗎?
一縷長長的劉海斜搭在他光滑飽滿的額前,兩條濃濃的眉毛向兩邊揚起斜插入鬢,一雙繁星般黑亮的眼睛冷冷的盯著面前的人,那目光簡直可以直接做速凍水餃了,高高的鼻樑,刀削一樣的輪廓,英俊倒是英俊,只是不知為何,蘇西總覺得一陣殺氣隱隱襲來,看的她心裡開始結冰。
他斜靠著椅背,一條腿蹺著椅上,著一身華麗的黑衣錦緞長袍,單手支在扶手上,擎著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是我,又怎麼樣?”
“你……你……”蘇西盡力抑制住心裡騰騰冒出的寒氣,琢磨著,好女不跟男鬥,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還是找齊了自己的人,再來找他算賬的好。目前,關鍵是怎麼才能離開這個搞得她稀裡糊塗、全是古董的大呂皇朝,找到回家的路。
蘇西瞅著他似乎微微閉上了眼睛,像在閉目養神,她的腳步悄悄的往後挪,一步、兩步、三步、好,就快出門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蘇西靠著大門,還剩最後一步,她就可以跨出門檻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黑衣男子突然睜開眼睛,精光四射,揚手一甩,“唰唰唰!”三隻飛刀貼著蘇西的腦袋、手臂、大腿紮在了門扇上。
“搞什麼?玩飛刀?真的假的?”蘇西一頭冷汗。
“你再走一步試試看?”他眯起眼,斂起眼中的光芒,把玩著手裡亮閃閃的飛刀,“還有一把,你說插哪裡好呢?”
“你……你……,玩暗器,算什麼好漢!有本事你敢和我赤手空拳比試嗎?”蘇西不服氣的叫道,好歹自己也是以一敵三的跆拳道高手,從來沒這麼被欺負過,這口氣她怎麼咽的下去?
“哦?”黑衣男子放下蹺起的腿,揚起眉,坐起身好笑的看著她,輕蔑的說:“有意思,比武是吧?行,沒問題,你想找死,我怎麼能不給你機會?”
“哼,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蘇西拔起飛刀,小心的收起來,警惕的看著他手裡的刀,“說好赤手空拳,你可不許再用這個!我們現在就去單挑!”
“咕嚕嚕……”蘇西尷尬的摸著癟癟的肚子,真的好餓啊!自己剛才的話似乎有點不切實際。
黑衣男子的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站起身來,走到蘇西面前,在她耳邊輕聲說:“明天午時,講武堂,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安然離開沈家堡,贈你白銀千兩,否則,你要簽下賣身契,一輩子在這裡為奴為婢。”他拍了拍蘇西的肩頭,接著說,“今天你就吃飽點,明天你就會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好!你死定了!”蘇西抬頭直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