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便露出個笑容來,看了看自家在做陪客的青衣弟子,笑問:“聽說我門中弟子子青與太子為舊相識,如今相逢,倒算是一段奇緣了。”
章九聽得這話,大笑起來:“哈哈哈!當年章某與徐兄弟相識時,乃是在昊天小世界,而徐兄弟尚未築基,章某也是身受重傷,實力幾乎於無……如今輾轉一個大世界,間隔數百年,居然還能相見,自然是奇緣!”他似是十分快活,“那時徐兄弟氣度便不同凡俗,大難時幾度相助於章某,可說是同生共死,後若非有意外分散,也不至於無告別之時。如今徐兄弟果真實力大進,據章某所知,其資質在修士之內,也當屬絕頂!真不愧章某眼光!”
說起徐子青,這章九便彷彿更暢快許多。
他旋即又道:“也是巧合,當年章某重傷化形不全,只有徐兄弟不曾嫌棄,章某見他亦覺有趣,怎麼那一件法寶之內,竟還有一縷神魂?好奇之下,幾度相處,竟甚為投契。如今神魂化作了劍修,更與徐兄弟成了婚,恐怕又是極大的緣分,真叫章某歡喜到不知如何形容是好!”
紀傾等人只道徐子青這後輩與九頭太子即便相識,交情也未必多深,只是這位太子豪爽,才不曾忘卻。沒料想現下看來,竟好似極看重的……如此表現,哪裡是故人舊友,根本便是兄弟摯友了。
徐子青聽章九在眾多師長面前這般誇讚,心情才當真是不知該如何形容,他既笑且嘆,不由看了師兄一眼。
雲冽知他心意,見師弟斟滿兩杯酒水,便也拈起其中一盞。
隨後,這師兄弟兩個也朝那章九舉了舉杯。
徐子青搖頭笑道:“不過是欠了章兄一杯喜酒,竟叫章兄念念不忘,是在下之過。如今既然有酒,還請章兄受此一敬!”
章九笑得更是爽快,他也舉了舉杯,仰頭喝下:“章某受了!”他將酒杯往桌面一放,朗聲說道,“這才是兄弟所為,大劫過後,再一齊喝酒!”
徐子青與雲冽也飲了酒,徐子青笑道:“自然,到時還望章兄允在下相請,也不負章兄多年來惦念了!”
章九越發大笑。
倒是紀傾等仙修大能見此情景,也不禁莞爾。
這些海中妖獸也重情義,同他們座下仙修弟子如此交情,這同盟,自然也更為穩固了……那些許失態,正是性情中人之舉,亦算有趣。
有徐子青和章九兩人敘了交情,此後仙修與海獸之間,情分也越發融洽。
霸皇軒轅雖平日懶散,對酒之一道也頗有見地,不多會,同幾位妖將就生出些“酒情”來,其餘的年輕弟子,都是放開心懷。
此中有性情清冷的空靈仙子,她乃是一位素喜清靜的女子,神情淡淡,卻也有一位妖將舉杯過來,同她敬酒。
空靈仙子稍怔了怔,竟也飲了。
那妖將見狀,很是歡喜,轉頭再度與同袍們、仙修們熱鬧起來。
徐子青見到,也是微微一笑。
這安謹姝道友,亦為有心之人。
酒過數巡,小宴終了。
紀傾宗主叫人在一旁另起一座高峰,佈下一階靈脈,為海獸盟友所居之地。然而修士妖獸皆無需太多休息,且大戰迫在眉睫,故而章九等妖獸不過知道便罷,並不曾搬入那峰中休息。
此後,便是要對如今戰力有所安排。
仙修們早已習得陣法,而那最低階的界外妖魔,也非是金丹修士所能應付,自然六階的妖獸,也不能應對。於是紀傾等人也要問起,這妖獸之中,是否也有排列陣型,又要如何應對界外妖魔之事。
章九便一一作答。
妖獸生存於海內,大多以肉身搏殺,或有本命神通,威力奇大。有時廝殺劇烈起來,一方海域盡皆要被染紅,落敗妖獸統統被勝者吞吃乾淨,其野性蠻橫,十分□明白。
但因著有爭奪海域之戰,水兵們最初本無陣型,只顧混戰撲殺罷了,後來年代久遠,又有妖將統領等統帥起來,不知不覺間,就在諸多方陣內,形成簡易陣型。
這些陣型與仙修們刻意安排不同,乃是妖獸們在不斷撕咬搏殺中,生出的一種族內配合之法,再佐以各族神通,威能極其可怕。
若是幾個六階湊在一處,那七階的妖獸,也未必能在陣型之中逃脫!
聽得如此,紀傾等人稍稍放心。
然而尚有緊要處,需要提點——那界外妖魔外皮堅硬無比,需得寶器才可刺破,許多仙修術法盡皆無用,極難對付。
章九本身在那徐、雲二人記憶裡早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