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有極強大的氣息。
只是那些氣息混雜一處,還有些細微的腥氣,則是使人有些詫異。
隨後,他們進入其中。
石窟裡,倒沒有長而蜿蜒的通道,只內中空曠闊達,便再不見什麼什物了。只在最裡面處,有數條人影,有些站起,有的盤坐。
另外卻是在洞頂處開了個洞口,下方拖出個極大的石板,像是把石窟分作上下兩層,而在那石板上,則臥著個暗土色澤的龐然大物,還隱約能見到它身上鱗片與紅色毛髮,十分詭異。
那龐然大物仰頭向上,呼吸之聲綿遠悠長。
還未等一行人看得通透,那人影處,突然傳出個低沉有力的男聲:“既有客來,何必躲躲藏藏?不妨露出真容來罷!”
眾修士聞得,都是一驚。
他們自是知道,這並非是徐子青遁木斂息訣沒了用處——便是他們自己,也覺得此法高妙,自問無法探知。那麼這洞窟中人,緣何察覺?
但既然已被發現,這些修士也都是有氣度之輩,就不再隱匿,而是看向青衣修士。
徐子青也是一拂袖,把術法除去。
隨即,這近三十位仙道好手,便顯露了身形來。
東里祁威望最高,自是由他開口:“尊駕何不也露出真容?”
眾修士皆以為,既然那先發話者唯一人而已,恐怕那數條人影中以他為首,故而首先與他說話,便是夠了。
那人啞聲笑了笑道:“有何不可?”
而後,就站起身來,慢慢走出。
原來,他正是那唯獨一個盤膝坐下之人。
眾修士立時看清他的樣貌。
居然……也是個年輕的修士?
有善於望氣者,看出他不過數百年歲,可境界居然也已然是近乎於出竅期了——好似只差那極薄的一層隔膜,不知哪個契機捅破了,就可以立刻突破。
應當也就在數年之內了。
這石窟為山谷中眾人敬重所在,石窟裡又以這年輕修士為主,莫非那偌大的迷霧,竟是這位不足出竅的修士不成!
若當真如此,他依仗為何,又是如何有這般大的魄力?
這位年輕修士,身形精壯,是個輪廓剛硬的英俊男子,他的身體之內蘊含著極可怕的力量,那種恐怖氣息,這些同樣有著強悍神通的修士們,也都有所覺察。
而且若是此人體內力量全數爆發出來,再有些精進,怕是就不比他們弱上多少了!
徐子青看向這男子,有些猶疑:“尊駕所修之道,可是雷霆之道?”
那男子眉宇間頗有些桀驁之氣,但言談卻還有禮:“正是。”之後一轉話鋒,“我看爾等氣度,應是大宗之人。如今北域幾乎已成鬼域,不知爾等來此,還能有什麼指教?”
徐子青暫且不曾回答此問,轉而說道:“在下徐子青,為五陵仙門弟子,來此北域,自有要事。只是途中遇見迷霧,竟能闢出一塊地域,不受侵擾,一時心中奇異,便有意來此拜訪一番。”他頓了頓,又問,“不知尊駕有什麼來歷,以徐某觀之,尊駕似乎乃是正魔道中人士。”
那男子笑道:“五陵弟子,倒也是名門。我赫連鴻倒沒什麼來頭,不過是山野間散修的魔頭。”
徐子青心裡一動。
果然是赫連鴻!
照方才一位師兄傳音所說,此人不過數百年歲,且他為此間大世界中人,便是與他和師兄同代了。
而同代裡,修煉雷霆之道的正魔修,又有如此境界修為,卻不是雷帝赫連鴻,又會是誰?
早先大劫來臨時,當年天龍榜上無數俊傑皆能窺見身影,可唯獨這位雷帝,卻是從未見過。
原來他是在這北域之內,做出了這樣的名堂來。
徐子青當即說道:“雷帝大名如雷貫耳,豈能說沒有來頭?”他暗暗思忖,這雷帝在此處庇佑許多仙魔中人,卻不見一個邪魔修,可見持心端正,非是那等邪惡之輩。既然如此,倒可以先對他示好,也好與他通個訊息,便說,“界外妖魔掀起天地大劫,邪魔奸佞,將北域拱手讓與妖魔。我等仙道與海中妖獸結為同盟,抵抗界外妖魔。然而妖魔眾多,後堅守六城之內,卻是將它們殺之不盡。我等稍有能為者,意欲打探妖魔巢穴,故來到此地。”
說到此處,他又是一笑:“我等自視有點本事,也算悍勇,不過來到此處後,見得漫天迷霧,方知人外有人。雷帝神通卓絕,直叫人歎服不已。”
雷帝赫連鴻聞言,大笑幾聲:“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