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散仙,能做出如此氣魄,發下“萬仙”的豪言。哪怕是散仙們,為了得到後續散仙劫的應對法門,也難免要心動而來,請他點撥。
眾大能面面相覷,終於都是一聲長嘆。
謝師祖這是為了宗門,寧肯攬下這個麻煩。到那時,必然有許多人都以為他是難以再過劫數,否則必不會這般……或許謝師祖當真是如此,才要藉此再承擔幾分,但他們這些做弟子晚輩的,卻難免擔憂,更難免慚愧。
紀傾到底是宗主,知曉何以為重,當下鄭重道:“謝師祖,勞您辛苦了。”
謝贇一笑:“此乃分內之事。”
短短几句言語,這事便定了下來。
隨後,眾仙修大能就來商議萬仙大會如何安排,又要主動邀請哪些勢力,廣發哪些請帖云云。
事務繁瑣,但大略之事還得有他們斟酌決定,只有小節處,方會安排下去。
如此商討,就過了有數個時辰。
徐子青與雲冽兩個小輩,並不在此時發言,不過用心聽著罷了。若是有宗主或大能詢問他們在周天仙宗見聞,他們才會一一答之。
漸漸地,該安排的都說得妥當,這議事殿中的所有仙修盡皆發下心魔誓言,絕不將天魔石之秘告知給任一邪魔修或確信與邪魔修有勾結之人後,才在宗主一聲令下之際,各自散去。
離去前,徐子青亦將那極樂老祖道侶於北域同他師兄弟兩個尋仇之事說了,宗主略沉吟,就將此事接過。
當年極樂老祖半路圖謀兩位傑出弟子性命,事敗後宗門便將那一眾人拿來,很是查問一回。那些弟子幾乎都曾多少觸犯門規,暗地裡也做下許多不妥之事,故而大多受了懲處,或面壁,或囚禁,嚴重者更廢去靈根,逐出宗門。一時間極樂峰一脈“樹倒猢猻散”,餘下的極少數弟子,也都各自閉了山門苦修,再不敢如之前那般張狂了。
如今極樂老祖那逃脫的道侶突然冒出,還是血神宗的弟子,為求穩妥,宗門隨即恐怕要去往極樂峰所剩弟子處查探一番。
而宗主自身,更要將那血蒙記憶也再度翻找——先前不過只將天魔石相關提取出來,現下還要細細分辨才是。
得了宗主明言後,徐子青和雲冽,便徑直回到了小蓮峰。
議事殿中諸事,他們並不說給弟子、師尊等人知道,只是來到蓮華府內,去見那書生虞展。
進洞後,徐子青便見到虞展坐在寒玉池旁,痴痴看著那朵紅蓮,神色專注,片刻也不肯移開視線。
而炎華雖化作本體,如今似乎心中鬱結早消,吸收起寒玉池裡的藥力來,也越發快、越發輕鬆了。
月華已不在池中,他卻是受不得那兩人含情脈脈之態,加之他那胞弟已無需他來相助,就乾脆脫離本體,去與師兄雲天恆一起,在另一石窟中盤膝打坐,正是眼不見為淨。
徐子青、雲冽兩人進來之後,眾人便都察覺,紛紛看了過來。
那虞展也終是肯挪一挪目光了。
徐子青說道:“虞展,宗主下令,若你肯將一滴人魔真血交予我來保管,便邀你做了我五陵仙門客卿,為本宗出力,容你人魔之身。不知你是否情願?”
虞展聞言,笑道:“自是情願。”
他也是果決,聽完此言,便一指點中心口,逼出了一滴漆黑的真血來,如同一粒拇指大的珍珠,直接往徐子青處飛去。
徐子青取出一件靈器葫蘆,就把真血攝入,好生收好。隨後他又說道:“待大劫過後,我便將此血還你。”
虞展點了點頭:“多謝徐前輩厚誼。”
如此人魔之事定了下來,徐子青略思忖,吩咐了炎華:“還有數年,你當能恢復人身,待那時,你當將你與虞展孩兒神魂置於本體中蘊養起來。否則若是一直由虞展供養,恐怕日後也只能變作個不妖不魔的生靈,對他極是不利。”
天下間,一個世界裡至多隻能有一尊人魔,那孩兒被虞展救了回來,卻還當由炎華重新孕育。
炎華與虞展齊齊一驚,隨後都是說道:
“多謝師尊指點!”
“多謝徐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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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幾日,宗主頒下法旨,令五陵仙門上下,要準備萬仙大會之事。
小竹峰一脈,輩分最長的丘訶真人知道自家兩位弟子訊息靈通,就把兩人召來。
徐子青與雲冽便把那五劫散仙有意指點眾多仙修一事說明,眾多弟子聽得,也都若有所思。
這萬仙大會因著要招待一界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