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不可——”
萬不能叫那月族自毀,以此資敵!
眾多投鼠忌器的仙界天君,同樣有些焦急。
他們只當這雲冽殺性重,因此秉承己身之道,要將威脅斬之。但他們更覺此刻不能妄動,故而想要阻止。
但下一刻,他們就愣了住。
那月族天君果然自毀,整個化身成一蓬血霧,就與之前一般無二。可就在這血霧升騰的剎那,許多嗜血妖藤突兀閃現,竟從下方竄起,在那血霧裡一通翻攪——那些血霧還不及化作皎潔月光,就已被那妖藤大口吞噬了!而且妖藤們再度幾個掃蕩,那血霧便已是涓滴不剩……
這時眾位天君方知,原來那雲冽非是魯莽而為,而是與徐子青早有默契。
與此同時,他們心中又是一喜。
之前太過緊張,竟不曾察覺,本應有更好的法子!
徐子青此刻,也是大鬆一口氣。
方才與師兄所為之事,也是冒了奇險,倘使妖藤吞不得那些血霧,那尊月族天君的力量,就會如月光般衝出,煉製出更多箭矢——甚至因此就徹底成功也未可知。
好在是奏效的,那麼這些月族天君,便不足為懼了!
雲冽周身殺意暴起,整個人化神數百,都是高舉仙劍,朝著那些月族天君劈斬。
徐子青自然是差遣眾多妖藤相隨,一旦月族天君意欲自毀,就要將其包裹起來,把所有的血霧,都吞吃進去。
這些月族天君,俱是憤怒。
那許多的雲冽化身,每一尊都執掌九煉劍魂,一旦將其劍意劈個實誠,縱使是天君,都要受到重創,說不得過個兩三劍,就會被徹底殺死。
而他們如今居然躲閃不得……
其餘的仙界天君,也非是愚鈍之輩。
眼見徐子青有這妖藤施展,他們也都生出念頭,就有不少天君,都取出了有那吞吸之力的極品仙寶。
隨即,他們也毫不留情,以磅礴道意,殺向那些無力反抗的月族天君!
短短几息間,上百月族天君都死在仙界天君手下,雲冽的化身們,亦同樣殺死了數十尊之多。
月族天君的數目,越來越少了……有些月族天君立刻自毀,可惜那些血霧被妖藤吞噬大半,還有少部分,也都被那些仙寶吸取;有少數月族天君眼見事不可為,也不去自毀,就乾脆放棄禁法,與雲冽化身、諸位仙界天君拼殺起來,然而他們之前在禁法中消耗太多實力,不多時,也都隕落在他們手下了。
月族天君裡,那位先知天君厲聲說道:“只留百人,其餘族人,都去抵抗!”
再這樣下去,還未等箭矢盡數煉成,族人就要死絕了,還不如讓煉製稍緩,只留少數族人施展禁法,更多族人阻攔大敵。
——這是雙方的博弈,他們還不曾到那山窮水盡的境地!
眾多月族天君聽令,之後一齊加入戰局,仙界天君們再想殺滅月族天君,就遠不及先前那般容易。
那彼此道意的碰撞,便更加激烈。
周遭的各處,也被摧毀得更是徹底!
這一刻,五方天帝倏然站作一個陣勢,齊齊發力,彼此道意完美結合,轟出了極其恐怖的力量。
它去得極快,將那原本就被仙界天君逐漸開啟的通又擴充套件幾分,此刻神鳳忽然長鳴,雙翼展開猶若垂天之雲,只扇得兩下,已捲起了可怕的風火,滾滾朝兩側延伸,對許多月族天君兇狠燃燒。
於是,那些尚在彼此廝殺的天君們,都禁不住站立不穩。
而緊接著,一條金龍舒展身軀。
只在一瞬間,它就來到了那仙界法則界膜邊緣。
那金龍昂頭,倏然化作了華衣威嚴的男子,他一抖手,打出了一塊柔軟的雲帕。
這雲帕,正是那天河帕,它被打出的剎那,就無聲無息地向前飄去——
眾多被仙界天君糾纏的月族天君們,無暇分|身。
唯有那先知天君,此刻心裡陡然生出了一種不妙的預感,他當即下了命令,幾乎是嘶聲喊道:“阻止它!”
可惜的是,沒有任何一位月族天君,能夠抽身出來。
每每有一位想要異動,都會被其阻攔。
那天河帕,卻好似前方並無那仙界法則界膜阻擋那般,直接穿透過去,隨後,它就肉眼可見地不斷擴充套件開來,變成了如煙如霧的薄紗,輕飄飄地,朝著那龐大無比的紅色光團籠罩而下!
不少仙界天君察覺,都是喜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