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一聽,登時面如火燒:“你、你看出來了麼?”
南崢雅輕哼一聲:“你這一點心思,可是瞞不過我。”
徐子青就有一些窘迫,他頭回被人看穿心思,又被這般直言捅破,雖沒什麼見不得人,卻也未免覺得有些羞赧。
南崢雅耐心告罄,再度開口:“你只說去是不去便罷,不必多做消磨!”
徐子青心中一窒,脫口卻道:“那便有勞。”
南崢雅這才一笑:“早該如此。修行乃逆天之事,我若同你這般凡事瞻前顧後、拖拖拉拉,不知該死了幾回了。”
徐子青面上帶笑,並不反駁。他原本性情與南崢雅不同,南崢雅能做之事,放在他處,便不能做,兩人所修之道也不相同,他謹慎自守,也未嘗不是一種順天修行之舉。
但雖是決心要去參加易物會了,到底不能這般隨意亂走。
徐子青也取出一塊御獸牌來,將內中重華放出,給他一塊玉符,其中有他口訊。這回理應不會出去多久,若是師兄不來尋他便罷,若是師兄來了,總要讓師兄知道他的去處。
如此打點過後,他自覺沒什麼遺漏,才看向南崢雅,說道:“南崢兄,不知那易物會所在何處?”
南崢雅將袍袖伸出:“你且帶我右行三條大街,前行十個房屋,有一處旅店,旁邊則有個巷道,只管在那裡停下就是。”
徐子青依言而行,將他袍袖一扯,倏忽間就已到了。
那巷道里很是昏暗,外頭人往內一看,就是迷迷瞪瞪,似有昏沉之感。
南崢雅抬袖一點,那處破開一個口子,卻原來是他早已施下的陣法。徐子青跟了進去,陣法復又合攏。
這時一道黑光劈面打來,徐子青抬手一接,就見到一張面具,猙獰若鬼,十分陰森可怖。
他就問道:“這是何物?”
只見南崢雅也將一張面具戴上,霎時就變作一個身長九尺的青面大漢,通身籠罩在一重魔氣之中:“那處珍貴物事不少,你且戴上,不然若是被人窺見真實形貌,怕是要半路喪命。”
徐子青不敢大意,也立刻戴上,果不其然,他也發覺周身起了變化,居然一身木氣都被掩住,反而表現出一種血煞之氣來。而他的相貌,也變得同南崢雅相若,只是看著年歲小些,彷彿是他的子侄輩一般。
而後南崢雅化成的青面大漢又道:“這魔氣不過是個幻陣,你是仙道修士,得老實跟在我的身後,莫要隨意出手。不然你來日神通被人認出,可怪不得我。”
徐子青自然應“是”。
南崢雅略想了想,又說:“不過此類易物會上,也未必沒有一言不合便出手傷人者,你雖不能施法,卻可使出妖藤應變,那物血氣旺盛,倒是可以遮掩。你只小心些用就是。”
他這般詳細說明,雖說多數是怕招惹麻煩的緣故,徐子青心裡卻也很是感激,當下自然是全數答應,倍加警惕。
二人說定後,也就不再耽擱。
南崢雅揮手收了陣法,帶徐子青一同走出。
巷道外竟有數人停留,都是在看這陣法,見到兩人出來,有幾人竟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南崢雅稍稍放出氣息,那氣勢頓時讓幾人神色一變,跟著就仿若不覺,往兩邊散去,並不再虎視眈眈。
徐子青依言緊跟南崢雅,不出聲,也不顯露什麼,因而所有人視線都落在南崢雅所化大漢身上,而不會對他這個化元期的小角色多做注目。
南崢雅像是早已習慣,大搖大擺向前行走,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配上他那副面貌,越發顯得氣焰洶洶,等閒人等不敢招惹。
兩人很快穿越數人,走到旅店之中,又被引到內裡一處樓梯前,開啟盡頭的一道石門。
石門一開,裡面就是漆黑一片,隨即光亮大起,出現了一條寬有半丈、徑直往下的過道。
只聽那開門的管事說道:“此處為元嬰老祖的通路,兩位請進。”
南崢雅故作兇狠地看了他一眼:“哼!弄什麼玄虛!”
說完,就一把拉扯徐子青的衣袖,大跨步走了進去。
兩人才走不到百步,前方又出現一把懸浮的鑰匙。
南崢雅甩出一條鞭子纏住徐子青,另一手則一把抓住鑰匙,而後白光一閃,便都消失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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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十分太平。
次日一早,天光還未大亮,徐子青便醒轉過來。
這夜打坐下來,他根基已然穩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