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部的先天濁氣被他清除了。
雲冽就盤膝坐在他前方不遠處,正是在為他護法。
徐子青的面上一紅,想起入定前是師兄把他接住,將他抱起擺出盤膝而坐的模樣,又忽然回憶起在天魔窟中之事。
只因他不慎吃下了促發情慾的獸肉,使得他這幾十年的慾念萌動,竟是除了發洩之外,再未有其他不損傷身體的法子。
那一日他也是腿軟,被師兄一把接住。
不過當時的腿軟,卻是因著洩出了元陽、身子發虛之故。
如今回想當初,他面上亦如火燒,是因著在師兄面前丟了臉面,因著師兄教他人事而生出羞赧之感。
那時的羞赧,只是心中尷尬,現下想了起來,竟然連那都覺得有一絲甜意了。而現下他也同樣羞赧,可這羞赧,便是因著與師兄親近而來。
徐子青思緒浮動,白皙的麵皮泛紅,漸漸濃郁,竟已是紅了滿面。他神色怔怔然,目光微亮,唇邊也略略含了一縷笑意了。
如此他既是歡喜,又有些靦腆,心境不同,心思、情緒也格外不同。
那邊雲冽見徐子青周身異象收斂,曉得他是已然突破了,就抬手收了聚靈陣。
可隨後他便見到徐子青面上神色那般變化,正是前所未見,饒是他向來瞭解這一位師弟,竟也猜不到他是想到何處去了。
略沉吟後,雲冽喚了一聲:“子青。”
190章
徐子青立時收回心思,神色一正:“是,師兄。”
他心裡有些慚愧,之前師兄分明是在為他護法,可他突破之後卻不去向師兄道謝,反而想起一些褻瀆師兄的念頭來,真真是不應該。
雲冽看他一眼,並未看出有什麼不妥,便開口道:“你一年來連連突破,不知根基是否穩固?”
徐子青暗自將真元在體內轉動一圈,再回到丹田裡,便是以元液形態存在了,而且真元越發凝練,幾乎就如水流一般厚重,也是化元期的效果。他也查探了之前暗傷,因著聚靈陣布得及時,也已然盡數痊癒。
如今看來,似乎尚好。
徐子青就笑道:“多謝師兄關懷,這一次突破是危險了些,倒也沒有大礙。”
雲冽略點頭,伸手將徐子青的腕子抓住。
徐子青並不躲閃,眼簾微垂,目光裡卻很是柔和。
雲冽也是將真元送入進去,在他師弟體內查探一遍,的確已是沒了暗傷,根基也還算紮實,但到底是突破太快,紮實歸紮實,但並不深厚。
不過是一個呼吸間,他已然探得很是明白,就收回手來。
雲冽道:“你經脈已然拓寬兩倍有餘,丹田卻仍是如從前那般,如此下去,於你積累不利。”
徐子青想了想,也道:“請師兄指教。”
雲冽便說:“我從前修煉,乃是以金氣刺激丹田,使其受痛而延展,再將真元盡數壓入,不使其往經脈流動,自然能把丹田開擴。不過你身具木氣,與金氣應有不同,該當你自行摸索,方為最佳。”
徐子青一思忖,心裡有兩分明瞭。
想當初他真元入得師兄體內,觀其丹田之深,猶如黑洞,如此一來,突破起來也比尋常人等更加困難,可好處卻是說之不盡。
如今他也正該是用心積累之時,亦是要從丹田處著手,使自己提升潛力才是。至於境界……區區一年間,他實力突飛猛進,再這般下去,恐怕要有隱患,卻是不急於往上走了。
徐子青原本就是耐心極佳之人,並不計較一時得失,此時想定了,也就將日後修行計劃決定,除非有何劇變,不然就會細細琢磨下去,再沒有更改的了。
於是他就肅聲說道:“師兄提點得是,不過……”
雲冽聽他遲疑,就看他一眼。
徐子青說道:“不過,我卻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師兄……”
雲冽開口:“說罷。”
徐子青便道:“我於修仙之途,瞭解不深,而師兄已是結丹,比我經驗充足許多。我便想,日後每隔一段時日,就請師兄為我探看一番,若是有何不妥,也好及時改過,以免走上岔路,反而浪費光陰。”
他心裡確實想著要與師兄並肩而行,故而便想要更加謹慎一些。然而讓他人真元進入體內,也經歷了許多險惡的徐子青,卻是隻能相信師兄一人。
好在這探看體內世界也不過是呼吸間就能做到之事,原本師兄就頗為照料於他,便是他不提起,想必也會如今日這般,偶爾為他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