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還是要以他兩個為主。
徐子青就看向雲冽:“師兄以為如何?”
雲冽略思忖,說道:“三日後即離去。”
徐子青溫和一笑:“如師兄所言。”
這一對道侶心意相通,但凡要做出什麼決意來,往往一人出言,另一人便肯隨之,並不會出現什麼分歧。故而此回也是一般,雲冽以為三日後便可,徐子青便也覺得並無不可。
他二人決定得快,那邊幾人都微微怔了怔。
然後荀梁方說道:“既然如此,我無意見。”
印修想了想,也點頭道:“我亦然。”
此時仍舊靜默者,就只剩下屠錦了。
屠錦挑眉道:“我自還是留在此地苦修。”
他此言一出,其餘人等,都不由有些訝異。
需知他們五人以這劍神令為媒介來到九虛之界,劍神令裡便記下他們氣息,離去時也同樣只能用這同一枚劍神令。而身為劍神令之主,更唯有云冽方能操縱這一枚劍神令。
雲冽若是將荀梁、印修帶下去,參加那風雲榜戰,則不知何時才會重來這九虛之界,倘若他一直不來,則屠錦便必須一直留在九虛之界了。
甚至……倘若雲冽身死,恐怕這一生,屠錦都不能再回到下界之中。
若是屠錦決定留在此處,可想而知,將會是冒著多達的風險!
徐子青看過去,遲疑問道:“屠兄已是想好了麼?”
屠錦卻是一笑:“我畢生所求唯劍道而已,留在此地短短三年,所得比之我從前千年更多,如何不讓我心滿意足?若是我運道不佳,縱使在這裡度過餘生,也未嘗不可。更何況……”他說話更是灑脫,“就算當真不成了,我在這裡苦苦修行,未必不能借成仙而飛昇脫離,又有何懼?爾等實在不必思慮太多,反而失去我修行之人的豁達之心了。”
許是因著離別在即,屠錦先前還言語乖僻,現在卻又顯得坦率,難得說了這許多話來。
另四人聽得,也都笑了。
的確是這個道理,順應自然,未必沒有其他出路。
這就說定了,之後只待三日後,就將只留下屠錦一人在此。
忽然間,外頭傳來一陣動靜。
幾人心裡一動,都是神識掃去。
屠錦說道:“是店家小二?”
徐子青也道:“不,尚有他人。”
不錯,眾人皆已發覺,那店家小二正是引了另一人來此,很快便在外叫門。
而那個被引來之人……
徐子青不禁看向自家師兄,又看了看屠錦,神色有些疑惑。
所來之人,竟是當日裡同屠錦三人賭鬥的華服青年。
但他此時,卻只是一人孤身而來,不論是那俏麗女子,抑或是導致雙方生出齟齬的三個元嬰修士,卻都不曾見到他們的身影。
只是,那日事情已了,雙方互不虧欠,他來作甚?
一時之間,就叫人有些不解。
不過,既然當時華服青年不曾抵賴,這回孤身前來,總不至於是尋仇罷!
於是徐子青也不如何猶豫,揮揮手,將護持這房間的陣法撤去,把外頭之人放了進來。
店家小二自行退去,華服青年仍是一副懶散模樣,走進來後,卻是朝屠錦打了個招呼:“總算將人引走了,遲來見你,你可莫要怪我。”他又隨意看了另幾個修士一眼,“先前逼迫太甚,對不住了。”
這時候,不僅是徐子青與雲冽,就是一直同屠錦在一處修行的荀梁和印修,都覺得驚異起來。
如今這情況,分明屠錦與華服青年乃是舊識?
那賭鬥之事……卻是怎麼回事?
屠錦見到此人,哼笑道:“怎麼,將那三個夯貨甩脫了麼。”
華服青年也是笑道:“左右沒要了他們的性命,已是還了他們師尊的人情,修為倒退之事,不過是自己作孽,我不怪罪已是極給他們臉面,莫非還敢壓制我不成!”
屠錦冷笑道:“哪個叫你不仔細,偏生欠了那人情。”
華服青年則嘆道:“眾目睽睽,我雖無需他來插手,偏偏他多管閒事,白賺我的人情,真真叫我很不痛快。若是他這三個徒兒曉事也就罷了,孰料卻是愚蠢至極,叫我忍耐不得。”
兩人幾句對話,叫他人一頭霧水。
聽得越多,眾修士便越發覺得不對了。
看來他兩個不僅相熟,更是聯合起來,算計了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