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心腹等人入住之地,極其廣大。內裡還分內外,有諸多規矩。
最後一座院落,則是族人潛修之地。
或者是英傑子弟,或者是閉關之人,或者是修為極高不問世事的大能,全都在內中苦修。
此院終年封閉,旁人盡皆不得打擾。
白龍笙倒也乾脆,他直接將師兄弟二人帶進了他老爹的宅院裡,穿過側面一座月門,徑直走到了一處園林深處極奢華的一處豪宅,這裡正是側院,也是他的居所。
凡是他信賴的屬下,全都也被安排在此處。
如今招待客人,他竟也讓人進入其中。
徐子青掃眼間,見印修與荀梁二人沒有半點驚疑之色,可以明白,他們兩個應是已然得到白龍笙的信賴,真正成為了心腹。
——然而他卻不知,荀梁與印修初來之時,白龍笙已讓他們進入此地。需知這世上當真要招攬人心,自得以誠相待。倘若白龍笙先將兩人撂在一邊,多番考驗之後再將他們帶入院中,這固然沒什麼不對,可正因著太普通,反而讓兩個劍修覺不出什麼特殊,面上依附了,實際未必真將他放在心上。
但如今則是不同,從最初白龍笙便表現出求賢若渴之態,對兩人那般照拂,故而沒過多久,印修與荀梁對白龍笙就更加信服了。
白龍笙這一點危險冒得果真不錯,兩位劍魂二煉的劍修,自此也徹底歸附。
徐子青與雲冽被主人引至一處後園,景色極是優美,在樹蔭下有極大的石桌,頗有一番幽靜清雅的野趣之感,貼合自然,使人流連忘返。
白龍笙就座了,隨即邀請眾人也都坐下,再拍了拍掌。
很快的,數十位綵衣少女翩然而來,各自手捧菜餚、鮮果、靈酒,統統擺在桌上。
這白龍笙居然便開了個小宴,為師兄弟二人接風洗塵。印修荀梁雖不同以往那般隨意,倒也不甚拘謹,只是在兩人入座後,也才跟著坐在了席上。
隨後那些綵衣少女服侍完了,就一分為二。
其中七八人侍立兩側,另外數十人竟翩翩到了那花叢、樹林之間,飄然起舞,舞姿靈動,極盡婀娜,舉手投足間,都自有一種脫俗意韻。
幾個修士一面享用珍饈美食,一面欣賞眾女舞姿身段,確實逍遙。
不過,徐子青卻漸漸發覺,似乎有些不對。
倒不是因為旁的,而是那些少女雖也笑意盈盈,但不管如何舞動,顧盼之間,眸光都彷彿神采不足……這卻是什麼緣故?
他心裡好奇,難免就多看了兩眼。
雲冽見師弟如此,便低聲道:“傀儡。”
徐子青心裡一動,雙目微闔,再一睜開,眼裡青光閃過。
這……果然那些少女周身,都未有生機縈繞。
哪怕是個尋常的凡人,行止之間也絕不會如此,師兄所言,果然不假。
那邊白龍笙也是聽到了雲冽所言,他就訝然開口:“雲兄,我這裡也招待過一些客人,卻從未有如你這般立時就能分辨出來之人……”他一頓,說道,“不錯,這些女子儘管容色姣好,但的確都是傀儡之身,我叫人養住,既可娛人娛己,又不會引誘我院中人色心浮動、情劫纏身,實在是再方便不過。”
原來這位少府主因是劍修,自從有所醒悟後,平日裡都是以苦修為主,就連座下招攬來的,大多也是天資不俗、勤於修煉之人,一眾人等對女色之事並不看重,也不欲多與女婢接觸——畢竟這些放□段來做女婢者,多半都是想要依附男子之輩,並非那等一心修煉的女修,若是長久被其侍奉,難免不會因此生出事來。因此,在這一座居所裡,那是一個女婢也無。
而若是尋小廝侍奉,那心思初時或者與女婢不同,長久下來,也未必沒有自薦枕蓆者,且服侍起來多半又不及女婢細緻,也是沒有必要。
後來,白龍笙思忖再三,終是弄了這一批傀儡過來。
徐子青聽聞,舉杯笑了笑道:“這些傀儡著實做得精妙,若非師兄提醒,我猝不及防間,卻是難以分辨的,也不知是出於何人之手?”
他看過千傀萬儡門的傳承技藝,裡頭也記下了許多法門,更有無數人形傀儡煉製之法。但那門派裡的傀儡,往往是以對戰為主,卻是很少記錄這等玩賞之物,便是有,也很寥寥,遠不及戰鬥傀儡來得詳盡,來得精細巧妙。
略想想,這大約與那偌大門派滅亡有關,要傳承下來的,自應當是最擅長的,也是能保住門派根基的諸多手段。其餘之物,當年的千傀萬儡門未必沒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