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只化作一片欣喜,他上下打量師兄形貌,先前的擔憂,彷彿也在此時放了下來。
不過……師兄他,的確經歷了許多廝殺罷。
徐子青看得清楚,他的師兄衣衫破損不少,白衣幾乎都變作了血衣,可見之前戰得何其激烈。而那些損壞的衣衫處,應當還有不少傷勢,只是現在瞧不出罷了……但若是到了當時,也不知是何等嚴重。
心裡疼惜之餘,他卻沒有現出太多,僅是微微一笑:“師兄,趁戰事未起,且先換一件法衣罷。”
雲冽略點頭,接過徐子青取來的一件素衣。
此地大多皆為男子,他也不曾避諱什麼,只把破爛外衫撕下,再將這素衣穿上,也就是了。
他再將師弟也打量過。
只見徐子青一身青衫,神情間不見疲憊,也似乎並未受過什麼極大的難處……不過髮間所用苦竹笛已是不見,如今是以同樣的髮帶將長髮束上。而他氣息較之之前更為旺盛,看來頗有一些進境,就連眉宇間的冷肅之意也多出幾分,應當也經過一些對戰、廝殺。
如此也好。
兩人這般幾個動作,內中脈脈溫情不必言說,已流溢而出。
不過戰場之上,倒並無太多人留心,只是與徐子青相識的李修燭等人,在徐子青晃身時,已發現他的工作,自也發覺了雲冽的存在。
李修燭知曉徐子青心事,眼下見到,哪裡還猜不到這位劍修便是他一心所尋的道侶?只是他見著了二人情誼深厚,心裡便忽然想起愛妻,心中慼慼,眼神也不覺有些痴了……入劫境,入劫境,每每想起,劫數更深,不能逃脫。
那頭師兄弟二人剛剛重逢,彼此說了幾句,已是心滿意足,現下正是妖魔潮汐將其之時,倒不必急於親近了。不過他兩個行為舉動、眉眼相對間,那種親暱之感,卻是一眼得見。
而此時那些剛剛到來的五千兵將,也很快和這薄弱之地的神修們,開始了戰術商討。
李修燭等五位入劫境神修,亦是五大兵團先遣小隊的五位領頭人,則與援兵將領聚攏。
因此處訊息為李修燭真神法體傳遞,來到此地的兵士,經由五大兵團將軍商量過後,便是李家軍麾下一支,與李修燭自然相識,如今安排戰術,都極配合。
九虛戰場中人應對妖魔潮汐多次,早已形成一種規律,故而不多時,就分配完了。
這時包含所有到來之人,總數有五千五百餘人,分作五個批次。每兩批次先頭圍剿妖魔,一千頭陣,一千補漏。後三千則要儘可能凝鍊膏藥,亦要儲存神力。隨後先兩批退入後方,由後兩批前去,同樣作為,待一段時日後,再由最後一個批次並上第一回補漏的批次同去,此時照料傷者之人,即為第二回補漏批次了。而前兩回的頭陣批次,則要自行療傷、恢復神力。
總是要讓打頭陣者好生休息,補漏者次之,凝鍊膏藥者也將在前兩者不足時替上。如此安排,才能在這不知多少日方能將其打退的妖魔潮汐裡堅持下來,不讓此地失守。
若是能提前消除此地潮汐,這些兵士更不能掉以輕心,需得前往其他薄弱之地,為他們做一個援兵……除非整個戰場的戰事全都平息下來,便絕不能就此停下!
徐子青和雲冽,如今也將別離後諸事,各自說過。
眼見眾將領安排好了,這一片薄弱之地,更是嚴密待戰起來。
天幕上,那些裂縫更大了。
徐子青遠遠看了一眼,忽而想起什麼,就說:“師兄,妖魔心臟裡有時空之力結晶,待會我自安排容瑾幾株分支與師兄同行,便為我取來。”
雲冽卻開口:“不必,我自與你同進退。”
徐子青聞得,目光一柔:“既然如此,我就與師兄並肩作戰。”
雲冽略頷首:“自當如此。”
正此時,李修燭看一看天幕,走了過來:“徐兄,這位是你師兄?”
徐子青笑道:“正是師兄雲冽。”
李修燭就對雲冽拱了拱手,雲冽亦稍稍點頭。
兩人沒什麼交情,也就並不如何交談,只李修燭對徐子青說道:“待潮汐來時,我將與眾兵士隨大軍作戰,徐兄,你可有什麼計劃?”
徐子青一聽,就說道:“我與師兄自成小隊,只管在這裡誅殺妖魔就是。諸位不必掛念我等。”
李修燭想了想,即便徐子青為天福救命恩人,但神修與修士道路不同,也沒法安排對方加入己方,就如先前一般各自行事恐怕更好。他就點頭道:“如此,徐兄多加小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