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發不缺人才,因此反而在營地外並無太多管制,對於他們這些修士有些不利。倒是一些小型駐地在依附之地內立下規矩,不許相互殘殺之類,方能讓他們決心長住。
——但饒是如此,仍有朱武這類小人作祟,可想而知在這大型駐地之外,有誰會在乎他們這些毫無背景之人的小命?
故不能留。
曾執燾拿那些妖魔煉材換來一些神石,將其中三成分與雲冽,其餘方才平分了去。之後幾人小心來到駐地較為偏僻之外圍,紮了個帳篷出來。
這時候,曾執燾悄然對雲冽提醒道:“雲道友,在此處小心行事,莫與他人爭執。”
他自然相信這劍修絕非惹事之人,但這些該有的提點,總是要提點了才是。
雲冽知他好意,略略點頭。
曾執燾就放下心來。
為免引人注目,帳篷只紮了一頂,眾位修士早無需進食,就各自打坐調息。
如此倒也還算愜意,不過是警惕之心卻仍不能消去。
漸漸地,就將要到了半夜時分……
突然間,外面傳來一陣騷動之聲。
雲冽陡然睜眼,雙目中黑金光芒一閃而沒。
他心裡生出一種警兆,彷彿是有極危險之物急急湧來,竟然有一種“若是稍有懈怠,必然屍骨無存”的緊迫之感!
這絕不尋常!
幾乎是下一刻,另外幾人也都陸續睜開眼來。
但凡是修行到一定境界之人,於危險之上都有預兆,尤其那曾執燾夫婦乃是化神修士,雖元神不及已然凝鍊劍魂的雲冽,可本身卻也是強大無比。他們在九虛戰場上過得不甚如意,非是因他們本身實力不濟,而不過是因著神修對妖魔剋制之能遠勝他們,而修士手段對妖魔往往難以奏效罷了。
當有的敏銳,當有的警覺,他們仍是要勝過不少神修!
曾執燾皺眉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之道侶洪旎也道:“兵團出了亂子罷,我等應當速速出去一觀,否則……”
另幾人都是紛紛開口:“若是禍及我等,就大為不妙!”
眾人都立時起身,掀開帳篷,走了出去。
果然外面也有許多帳篷裡鑽出人來,先出來的一些,大多都是修士。到後來,神修裡也出來許多,面上都有驚慌之色。
他們無一例外,都看向了不遠之處的兵營。
在那裡,很多兵士嚴陣以待,居然在剎那間就擺好了陣型。
更有許多龐大的氣勢自兵營裡沖天而起,震天撼地一般,帶著極強的衝擊之力!
那般多的威壓,幾乎叫人元神都為之震顫!
忽然有一人哆嗦著嗓音說道:“天、天幕上……”
緊接著,更多人都往天空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心裡都生出了絕大的恐懼之意!
原本漆黑的天幕上,驟然撕開了一條不知多麼寬、又不知多麼長的裂縫,比深幽更加深幽,比黑暗更加黑暗,就如同猛獸張開的巨口,像是要將外部之物全都吞噬進去!
而在那裂縫之間,懸浮著許多似乎黑乎乎的影子。
那些影子一個連著一個,一個挨著一個,彷彿是懸掛的果子,卻比果子要可怕一千倍,一萬倍!
——那是無數等級不同妖魔!
難以計數的低階妖魔,在它們身後指揮著的中級妖魔,還有隱藏在更深之處彷彿統御一切的十多道更為巨大更為可怕的黑影……以及更加難以預料的,叫人不能置信的可怖之物。
不必看清,甚至不必去深想,只是稍稍猜測,就幾乎叫人駭得魂飛魄散!
洪旎的唇也微微有些顫抖起來:“高階妖魔……”
而曾執燾深深地呼吸:“……還有大妖魔。”
另外的幾個修士,都在這一瞬間,面色慘白!
雲冽神色不動,抬眼看向那裂縫之處。
他的心裡,似乎漸漸有了一種熱意,那種要將人逼進生死關頭的壓迫感,終於在經歷了數日狩獵之後,重新降臨。
在那裡,有值得他一戰的對手。
甚至有——能輕易就將他殺死的對手!
雲冽自然不會去應對必死之戰,可他卻也並無絲毫的懼怕。
對於一個劍修而言,他更想要去經歷那些可以逼迫他的戰鬥,他想要用它們磨礪自己的劍術,用它們催生他的劍魂!
雲冽眼裡也總算露出了一絲情緒。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