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子青從善如流,自是都喚了師兄。
宓興便對他解釋:“西南三百里處有一個百隕山域,常年來找我們五陵一脈的晦氣,今日不過是例行又來‘鬥天’,今後你二人也當習慣於此才是。”
徐子青越發不解:“那……何為鬥天?”
想來也非是字面之意,理應有更深含義。
此時又走過來幾個師兄,有個面如冠玉的俊美青年態度平和,慢慢說道:“周天仙宗與我五陵仙門大為不同,你們既然來了,的確也應知曉一些常事。”
隨後,這位公冶飛柏,就將方才事情的緣由一一道來。
原來徐子青所見到這些擎天之柱,每一座山域裡都有八條,佔據八個方位,也是山域的八個罩門。
每一個罩門——每一根天柱,都要有一人把守。
故而一個山域中的守柱人,至少也要有八個才夠,若是一旦少於了八個,那麼就再無資格掌握一條山脈,而只能龜縮在一座山,甚至一處荒蕪之地了。
那乃是莫大的恥辱。
五陵仙門被收納到乾元大世界的強者,如今只有九人。
其中域主為渡劫期的大能,鎮壓一座山脈——若是修為更弱些,恐怕就難以服眾,同樣有失去山域的風險。
同時這域主因著身份超然,更不能輕易參加守柱之戰。
域主之下,便是尊主。
尊主的修為不限,但往往由眾多弟子中修為最高的擔任。
他有約束守柱弟子之責,也理應是守柱弟子的後盾,總管八根天柱。
如今的五陵仙門既然只有八人可用,自然一人一根天柱,就連刑尊主,也不得不親身上陣。
而所謂鬥天,便是一種爭奪資源之戰。
但凡是有山域對另一山域中資源起了貪婪之心,便可正大光明約佔,其訊號便是攻擊天柱,邀請守柱之人往天柱之巔,彼此拼鬥。拼鬥之前,山域之間自有彩頭,若是哪個山域積弱,其他山域要想掠奪起來,也是□裸嚴酷得很。
幸而這守柱人若只得一個,便只能一一對戰,不得群起而攻之,否則積弱的山域更是不能苟延殘喘,立時就不能保全。
徐子青聽到此處,便對周天仙宗此等做法心驚不已。
這般冷酷強硬,豈非是鼓勵弟子強取豪奪麼?如此做法,當真是太過霸道了!
難怪宗主提及主宗之事時,那般諱莫如深……
他再一想五陵一脈現狀,不禁也有些擔憂起來。
五陵山域人丁稀薄,一人一柱就是極限,根本不得輪換,恐怕每一次被人挑釁,都是極為艱險。這些年下來,想必也不能每回皆勝,也不知要賠出多少資源去。
而且……杭域主雖是渡劫大能,但在這境界之中的修士,一旦積累足夠、得上天召喚,就要立刻飛昇成仙,此後五陵一脈便自然要由刑尊主擔任域主之位。
可刑尊主不過出竅後期,即便能及時進入大乘,比起其他域主,總也是落後一步,到時五陵一脈更加危險。
而其他的師兄們,修為都是十分強橫,但能夠脫穎而出再挑起尊主之責的,卻也沒有。
如此想來,也正是因為這緣由,宗主在得到令書之後,才會那般百味繁雜罷。
眾多師兄說完之後,刑尊主忽然說道:“而今雲師弟來了,按照主宗門規,我便不能再幫襯守柱。我原本守著的那一根天柱,就當由雲師弟來做守柱人了。”
雲冽聞言,自是略為頷首:“理應如此。”
眾人觀雲冽神情,見到絲毫沒有異狀,都是有些安心。
新晉的師弟能如此沉穩,亦是一件好事。
總算不會增添什麼麻煩。
若是萬一有不妥當的,也有刑尊主在後支撐……只盼經由諸多守柱之戰,這師弟能儘快成長起來,能夠成為一尊助力。
刑尊主便又看向徐子青:“徐師弟與雲師弟乃是同心同體的雙修道侶,應要陪同雲師弟一同守柱,不過這倒並不十分強求,不知徐師弟意下如何?”
徐子青微微笑道:“我自然與師兄一起。”
若能同師兄並肩作戰,就算是來上成百上千的敵人,又有何懼?
眾人見這小小金丹也有這豪氣,越發對兩個新來的師弟滿意了。
只盼這徐師弟也有幾分造化,若是能早早成就元嬰,同雲師弟一齊守柱之事就將更加穩妥。
才說了這一通話,總共不足一時半刻的工夫,那天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