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沒有得罪他們才好。”
另一位也道:“且將此事告知家主,將厲害闡明罷。”
就此做出了決定,日後再對那兩個金丹的態度,也要大不相同。
再說徐子青和雲冽。
他們跟隨女婢繞過許多冰柱、長廊,就走到後殿。
又繞行多處,就見到一座玲瓏小殿,看來像是有人居住之處。
女婢一指點,便道:“要見兩位之人就在此處,請二位自行進去罷,婢子卻是不能入內的。”
徐子青笑道:“徐某明白,勞煩姑娘帶路了。”
女婢就退下去,徐子青看一眼師兄,心中安定,就踏上冰階。
冰宮之內處處冰雪,就連一磚一瓦,也由寒冰砌成,極顯瑰麗,讓人驚歎不已。
還未走近,徐子青卻聽到裡面有人聲響起。
只聽一道如同冰玉般脆寒的嗓音響起:“你見到什麼人,竟巴巴要請他過來?”
聲音是再好聽不過,只是內中卻有些暴烈一般,同那音質頗不匹配。
隨後又有一人無奈道:“是舊時好友,沒料想能在此界重逢,便想要見一見罷了。”
這嗓音就很溫厚,可聽出此人定是個脾性極好的。
先前那聲音冷哼一聲:“是什麼朋友,叫你如此在意!”
後頭那人越發無奈:“若非是那個朋友,我恐怕根本入不得大世界,更莫說和你相見了。”
先前的聲音一頓,才有些緩和下來:“既是如此,我也要見一見才是。”
後頭之人笑嘆:“原本就是要介紹與你認識……”
徐子青才走這幾個冰階,已聽到那好幾句,然而雖並非起意偷聽,也不願引起誤會。
他當即快行數步,舉手叩門。
殿中就有人將門開啟,正是個藍衫人迎了出來。
那人一見徐子青,神色已然露出許多歡喜:“子青賢弟,許久未見,你可安好?”
的的確確,就是莊惟。
徐子青能見到這位故友,心裡也極喜悅,就同他雙手交握:“我自很好,莊兄,你可好麼?”
莊惟笑意真切,神情裡遠比當年輕鬆得多,也是說道:“我亦很好,快進來說話罷!”他一抬眼看到雲冽,微微一頓,“這位……”
徐子青笑道:“這位是我師兄雲冽,也是我雙修道侶。”
莊惟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是我怠慢,子青賢弟,也請這位雲道友快快進來。”
這兩個好友當年分別時原以為今生今世怕是都不能再見,而今到了乾元大世界裡,反而久別重逢,如此緣分,怎麼不讓人驚喜萬分?彼此之間,也更為親近。
且不說莊惟如何感激徐子青那年知他心意、帶他到傾隕大世界之事,就是徐子青,對莊惟也與旁人不同。
雖然徐子青朋友頗有一些,可這莊惟不僅是他頭一個友人,更是與他脾性相近、意氣相投。徐子青同其他友人接觸之前,多少都有些由頭,或是受過試探,唯獨這個莊惟,在當初徐子青幾乎沒得修為、身份地位都極低下時,也肯同他真誠相交,從不對他有半點鄙薄之意。因此,對待莊惟,徐子青也回以一片至誠。
一行人進得殿中,室內也是冰雕玉砌。
徐子青和莊惟歡喜依舊,但經過這一會沉澱,也心境平復下來。
同時,徐子青見到了室內的另一人。
就在牆邊一張榻上,一襲紫衣的青年斜靠冰枕,他相貌極是冷豔,正面無表情地看向這邊。
而他雖然沒有表情,卻眉間帶煞,眼中也彷彿有洶湧怒意。
雲冽自然立在徐子青身側,神色冰冷,卻好似比那紫衣人同這冰宮更加相稱。
徐子青一笑,就似乎帶來許多暖意。
他兩個氣息相合,不曾為對方氣勢所攝。
莊惟見狀,幾步走了過去,神情裡有些懇求:“和徵……”
那紫衣青年氣息稍稍收斂,一手將莊惟拉下,坐在自己身側:“讓他們也坐罷。”
說這句話時,怒意卻好像都消失了。
莊惟朝徐子青歉意一笑,袖袍一擺,就將一張冰榻召來,放在兩人身後,說道:“子青賢弟,雲道友,請坐下說話。”
徐子青並不介意,他看這位紫衣人分明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二少宮主,可他同莊惟之間相處……卻是頗為有趣。
不過他先前的擔憂,倒是在此時化去些許。
377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