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比起之前那頹喪之相,就要好上許多。
徐子青也見到雲天恆,就說道:“天恆過來,我為你把脈。”
雲天恆自然歡喜,連忙過去:“是,前輩。”
徐子青就為他看過,因藥物之故,那經脈已是拓寬不少,那萎縮處雖仍萎縮,卻有些復甦跡象。
看來也理應是時候了。
而師兄這具肉身……也並非那般容易崩潰了。
徐子青松開手,便說道:“此時天恆已可習我功法,而天罡我亦有心教他一些鍛鍊之術,雖不至於如何厲害,卻可強身健體,配合傳功而使其恢復更快。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聽他此言,雲鎮山先鬆了口氣,他原本以為這位藥師一心醫治天罡侄兒,卻忘了教導之事,如今一聽,便知自己是想岔了,當即說道:“自然聽從藥師的吩咐,天恆有藥師教導,便是他的福氣。”
雲鎮海夫婦對視一眼,也是下定決心:“我等既將天罡交予藥師,一切就隨藥師之意罷!”
如此,就說定了。
此時雲天罡身體已然適應木氣帶來的酥麻感,看一眼床前幾人,喚道:“父親,母親。”又向雲鎮山父子二人微微點頭。
那幾位長輩見到,都很欣慰。
雲鎮海道:“天罡我兒,方才徐藥師所言,你可聽了?”
雲天罡道:“我同他學。”
雲鎮海感慨:“藥師待你這般,你可要好生尊敬才是。”
雲天罡神色不動,又略略頷首。
再說雲天恆原本同這雲天罡少有見面,這一年裡見得卻是頗多,對他很是佩服。若是他雲天恒生來這般羸弱,怕是早就痛苦不已,絕不會同他天罡堂兄這般鎮定,還有如此氣度。
如今見雲天罡也要同他一起修習,就想同他親近,忙道:“天罡堂兄,日後還要請你多多指教。”
雲天罡亦是略點了點頭。
如此談過之後,眾人各自散去。
直至傍晚時分,烈日沒入山頭,徐子青就將雲天罡帶出門外,而云天恆,也早已急急趕了過來。
雲鎮海等人知道但凡功法皆為不傳之秘,並不前來觀看。
徐子青立在兩人面前,又將他們一陣打量。
雲天罡雖是瘦弱,身量並不矮小,其背脊挺直,神色平淡,自有一種剛正的孤冷之感。
雲天恆也是挺胸站直,但他面帶期待,眼神有光,就有那孩童靈動之氣。
二人氣質各自不同,徐子青對雲天恆自有欣賞,而見到雲天罡,卻覺得師兄不愧是師兄,便是元神重創、記憶封禁,也格外與旁人不同。以羸弱之軀如此姿態,竟也隱隱有了從前的氣勢了。
看過一遍後,徐子青說道:“我要帶你二人前去一處僻靜之地,卻不可告知他人,你二人可做到否?”
雲天恆立刻說道:“自能做到。”
雲天罡看他一眼,並未開口。
徐子青微微一笑。
他對師兄那般瞭解,自然也知雲天罡言下之意。
此中諸多細節,與從前也無不同。
隨後他便過來,先將雲天罡半攬過來,又用另一手抓了雲天恆手腕,周身頓時煥發出濛濛青光。
下一刻,一個光團平地而起,立時沒入了半空之中。
雲天恆只覺耳邊風聲響動,身子一輕後,便不能感覺己身存在。
很快他又腳踏實地,才發現自個正站在了一座荒山之上。
前方青衣人半摟著他那天罡堂兄,兩人之間雖讓他覺得很是自然,隱隱間又似乎有些古怪。
卻不知,是哪裡古怪?
很快徐子青放開雲天罡,方才他一抱之下,便發覺雲天罡同師兄身形相差著實太遠。
思及師兄仙魔之體那般強健,就讓他忍不住微微酸澀。
雖說這不過是凡人之軀,雖說師兄不過是元神未醒……
卻聽雲天罡道:“不必多思,只管教我就是。”
這口氣要徐子青一怔,一時間還以為師兄已然醒轉。然後他細細打量雲天罡神情,才發覺並非如此。
他嘆了口氣,溫和笑道:“你且稍待,我將功法傳與天恆後,再一心教你。”
雲天罡見他過去,卻是稍稍皺眉。
此人一年來對他十分精心,他原該將其當做長輩敬重才是,不知為何卻並不甘願。
而先前他對其那般語氣,著實有些失禮,可說出時卻覺平常,似乎便該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