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細細一聽,果然就有聲響自遠處傳來;徐子青方待要以神識觀之,那聲響愈近;就不再刻意而為。
三五呼吸後,就見一女子踉蹌而行,後方有人急追而來,像是被追殺。
那女子滿面恨色,忽而抬眼過來,神情悽惶,就求救。
而後方那中年修士卻是厲聲喝道:“莫管爺爺閒事,不然連你一起殺了!”說罷劈手打出一件錐形法寶,殺氣騰騰,正是往這邊而來,十分狠辣。
徐子青一聽,眉頭微微皺起。
原本修士之間互相爭奪殘殺不少,他二者都不識得,不知來龍去脈,也不好胡亂插手、管這閒事。
但此時那中年修士未照面間先下重手,可見並非心懷仁善之輩,而觀其面目頗有猙獰之感,就對他先沒了好感,再看前方女子修為遠遜那中年修士,便知他乃是恃強凌弱……當下,就決意要與他一個教訓。
徐子青神情平淡,手指一點,就有一道青藤倏然冒出,直接將那女子腰肢纏住,直把她拉到後方,避開中年修士攻勢,卻也不曾讓她逃走,只綁縛一旁罷了。隨後他再點出一指,就有一縷青光迸發而出,直接追向那修士,就要將他打中。
那中年修士不過金丹期修為,哪裡能夠抵擋?當下被青光擊身上,立時就有一股頹敗之意自那處往四周擴散,一個呼吸之內,他遍身都被禁錮,面板化作枯乾老樹模樣,唯獨眼能看、嘴能說、耳能聽。
轉眼間情勢急變,不論是得了性命還是口出不遜,全都被束縛了住。
中年修士很是驚怕,不由自主地再看一眼那青衣修士。
只見此人面相年輕,但雙目裡神光溫潤,周身氣息看似平緩,實則又顯得很是飄渺玄奧,讓他才稍想要看得仔細些,已然是頭暈目眩,竟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下去了。
到此時,他方知自己是惹錯了人,這青衣修士境界莫測,分明遠他之上,就算是金丹後期修士,也不能叫他這般狼狽……莫非,莫非是一位元嬰?
剎那間,這中年修士滿心駭然,再想起先前言行,當即後怕不已,連聲求饒:“前輩饒命!前輩饒命!晚輩不過是追尋偷寶賊而來,絕非故意冒犯前輩,還望前輩原諒!”他一邊懇求,一邊又道,“晚輩情願將寶物獻給前輩,只要除去此女,晚輩定然能將寶物獻上!”
他話語說得極,生恐自己被人打殺。
那女子聽得此言,不由破口大罵:“無恥惡徒!哪裡是你寶物,你欺騙大姐、害她性命,還想貪圖大姐之物,虧了大姐機敏,強撐一口氣把寶物送到我姐妹手裡,才沒讓你得逞!可惜我與姐姐躲藏多日,到底被你尋到,你卻敢如此大放厥詞欺瞞前輩,誣陷我等!”
中年修士也連忙說道:“前輩,此女顛倒黑白,滿口謊言!那寶物為晚輩愛妻所有,她逝世過後,自然歸晚輩所有,此女卻與其胞姐將寶物偷走,晚輩不願將愛妻遺物遺落女賊之手,方才苦苦追尋至此……”
女子聽得,越發憤怒:“你才是顛倒黑白惡人,你、你還敢說謊!”
兩人一番爭執,都彷彿各有道理。
徐子青倒不開口,聽他兩個這般喝罵。
但他心裡,卻已然有了計較。
若他看來,那女子所言,恐怕才是真話。
不說旁,女子出口時聲聲憤慨,話語裡一心一意都是為大姐鳴不平,寶物反而其次。但中年修士口口聲聲呼喚“愛妻”,卻隱了妻子為何逝世緣故,他說為追尋愛妻遺物而非覬覦寶物,可方才為求保命,又早早要獻出寶物,所言前後感情不一,叫人覺得很是矛盾。
再者……女子眼中唯獨恨意,神色卻正,中年修士不僅有些醜態,眼目深處貪婪不捨卻多過珍愛懷念,可見很不真誠。
徐子青只冷靜瞧過,就能推斷得出。
恐怕,中年修士當真是殺妻奪寶之徒!
心裡略定,徐子青就抬手打出一枚葉片,徑直貼中年修士眉心,開口道:“將實言說來。”
此也為一種神通,以萬木之敏銳,聆聽真言。
只是若用人身上,就要以萬木之物為媒介,對其人有些損傷。
因而不能胡亂使用。
下一刻,中年修士便覺自己不能自控,竟毫無停頓,說出了許多話語,正是將他如何偶然見到有三個美貌女子御使一件寶物,威力無窮,又如何佯裝巧遇與為首女子結識,花言巧語經過多年騙取女子芳心,拜了天地成婚。後來他與女子感情漸濃,女子對他戒心漸無,他又尋個機會,趁女子入定時偷襲成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