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季半蓮面色微微發白,顯然她之前透過舞動錦綾化去刀氣,也很不好過。如今看來,靈力恐怕已被耗去了大半。
張天泰的靈力消耗,也不在季半蓮之下。
他所使出的乃是神刀門人人習練的《天刀縱橫訣》,最是強橫霸道,修士一旦將它習練到深處,周身也自然生出一種懾人之氣來。
張天泰練這刀訣足有三十年,可說 極深,更能使他手中寶刀發出刀氣、刀罡——整個神刀門中,他只在他師尊、當今門主之下,其餘人等,再無人是他的對手!
然而若要發出刀氣、刀罡卻也不是那般容易,要耗費的靈力頗多,以他如今這般深厚的修為,也只能堪堪斬出十刀來。如今為了破除季半蓮防禦,他已然劈了六刀!只剩下四刀可用了……
季半蓮看著已是碎裂的錦緞,眼裡晃過一絲怒色:“張道兄好不客氣,小妹真是領教了!”
張天泰不為所動:“武鬥之時,應全力以赴,方為上策。”
季半蓮恨恨然,卻是無可奈何。
她們淨樂宮中皆為女子,以綾舞聞名,又不同於魔道女子般放浪形骸,自然使得很多男修求娶追崇,尋常情形下,若是要爭個什麼,往往也能佔據上風。
可偏偏就有神刀門的那群毫不憐香惜玉的,不但不因她們美貌而心生憐惜,更是一旦遇上,絕不留手,怎能不使人生忿!
不過到底季半蓮也是淨樂宮中的頭名舞者,心性也極堅定。她心知這場武鬥極為重要,以她的修為,自然有大半把握可以留下,可畢竟有大世界中人觀戰,她怎能不好生表現一番?更何況,那守門人俊逸不凡,她若能與之交好……於她入大世界後的前程,也是極為有利的。
故而方才她已然有些失態,現下卻不能再繼續了。不然若是給那位唐前輩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可就是得不償失。
想到此處,季半蓮淺淺一笑:“那便請張道兄小心了!”話音一落,玉掌一翻,腕上就又多出兩個玉鐲。
玉鐲上鑲嵌著三枚玉鈴,她手腕輕輕一抖,就有一聲極清越又極輕靈的鈴音響起,一剎那就使人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張天泰濃黑的美貌皺起,剛毅的面容上也露出了幾分凝重之色,雙手緊握刀柄,竟是比方才見到錦綾時更加嚴陣以待。
季半蓮輕輕一笑,雙掌攤開,遮在眼前一顫——“叮!”
張天泰的手腕,也不由得一顫。
然後他馬上驚醒,握著刀柄的手指更緊了,竟是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叮!叮!”
“叮叮!”
一聲一聲,極緩慢又極清晰,季半蓮的足尖踮起,彷彿四下無人般,就此一個旋轉。鵝黃色的襦裙也微微浮動,就像是一朵半開的花。
欲拒還迎,欲遮還掩,那舞步輕盈,一下下竟好似踩在了人的心上!
那玉鈴每發出一聲輕響,張天泰的心就隨之一跳。當鈴聲漸漸響得急了,張天泰的心也跳得更急了。
“叮!叮!叮!叮!”
鈴聲逐漸變得猶如急雨,張天泰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臉色酡紅,雙目已然有些失去清明,靈力在他經脈裡亂竄,就像他馬上就要爆炸了一般!
只有刀柄上他越抓越緊的手指,能顯現出他仍在抵抗……
這時候,滿座看客也察覺到了不對。
不僅是張天泰的表現,更因為他們面前突兀出現了一層淡淡的薄紗——這是唐文飛為他們佈下的禁制。
然而這薄紗此時卻好像被什麼東西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像是要衝破薄紗——可薄紗只是輕 動,就將那撞擊輕描淡寫地化去……
眾修士紛紛閉眼,再睜開時,雙目中已然爆出團團各色光芒。
徐子青雙目青光閃爍,直直看向場中。
果然,那季半蓮舞動的身姿四周,一圈圈向外盪漾著漣漪似的音波,忽大忽小,圍繞在張天泰的身邊。
張天泰雙眼發紅,正如一頭困獸,被死死纏在音波的絲網之中,別說揮刀了,就連抬起手臂,也是不能!
這一場,是季半蓮要勝了嗎!
季半蓮巧笑嫣然,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說不出的韻律。
而徐子青卻能看見,她的額角也沁出了絲絲細汗……
在比鬥前,兩人一個想要以霸道刀氣速戰速決,一個想要先消磨對方靈力、再壓制對方意志。
然而張天泰低估了對方防禦的強橫,而對方則未想到張天泰能發出並捨得同時發出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