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舀自暴自棄的說:“主人定的標準太高,我又不是修行的料,反正無論如何努力都達不到,還不如找其他的事做。”
“你呀……”鳳碧責怪地睨視了紅舀一眼,主人對她們修行一向嚴格,她也明白這是主人的好意,靠別人始終不如靠自己,只有自身強大了才能更好的自己,紅舀被主人斥責多次,死不悔改,要是她把玩耍的時間稍稍用在修行上,也不會像現在毫無長進。
鳳碧搖了搖頭,快步向自己的房間行去。
風雪初停,天氣甚好,陽光和煦。紅舀見鳳碧不理自己,回房拿了一把小鏟,小跑步來到院落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堆起了雪人,堆完後退開兩步,滿意地打量圓圓的可愛雪人,感覺唯一的雪人太過孤單,開始在旁邊堆第二個。
第二天,夕夜用另一套占卜工具再次為自己占卜,其結果同昨日一樣,煩燥地理了理額間的碎髮,起身走在窗前,雙手抱在胸前眺望外面的雪景,看著院門兩個緊靠在一起的雪人分外刺眼,轉過身,背靠牆壁默默地想心事,思慮重重。
一連幾天,夕夜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心中經歷不斷的掙扎、猶豫,終於下定了決心。葉王,你精心策劃,妄顧我的意願……他是人還是半妖夕夜並不知道,若說沒有期待也不盡實,但怎麼能夠……
夕夜開啟房門,向外面吩咐道:“紅舀,準備好熱水!”
“是,主人!”紅舀脆生生的回答後走到廚房開始為夕夜準備熱水,鳳碧進來幫忙,兩人把熱水舀進浴盆裡,抬著浴盆進入夕夜的房間放好,偷窺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夕夜,退出房間。
夕夜關好房門,神情極度惆悵不捨,指尖輕觸自己的小腹。片刻,眼底寫著堅毅、決絕,一掌擊向小腹,一聲悶哼,臉色慘白如紙,血水順著腿根向下淌,浸溼了下面的衣裙,身子有些搖晃的搖搖欲墜,穩住身形,解去衣裳,用妖力讓衣裳化為一堆灰燼,艱難的邁動雙腿跨入浴盆,血水在水裡化開……
夕夜略略清洗了□子,運轉妖力蒸乾齊腰長直黑髮,穿上一件單薄的睡衣,步履蹣跚的走到睡榻面前,一頭栽了下去,暈厥之前沒有忘記給自己蓋上被子。
鳳碧進房收拾浴盆,聞到空氣裡瀰漫的濃厚血腥味,柔然的眸子猛的一縮,面色凝重,目光觸及浴盆,見水裡面呈現出淡淡的血紅之色,顯然是大量流血所造成的,行到睡榻前,擔憂的望著唇上無一絲血色的夕夜,替她理好被角,端著浴盆走出房間。
昏睡了一晚的夕夜清醒過來,叫來紅舀,說出幾樣藥名讓她煎藥,主要是補血用的,療傷在其次。
“主人,藥來了。”紅舀端著藥碗來到睡塌前,神情閃爍,似乎在徵詢著夕夜的傷勢,嚴不嚴重。
“無礙,不過是一些小傷,休養一段時日就會好。”夕夜強撐著坐起身,虛弱的對紅舀安撫的笑了笑,她不過是失去了作為女人的生育能力罷了,沒有什麼大不了,以防後患,對自己是做得狠了點,絕了些,接過藥碗,幾口喝下溫度不燙的藥,“我接著再睡,你先出去吧。”
紅舀點頭嗯了一聲,拿空碗走出房間,掩上房門。
夕夜躺好後,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三天後。
櫃檯上的精緻銅香爐裡燃起瑞腦香香菸嫋嫋不絕如縷,整個房間散發著清新淡雅的香氣,陽光透過紙窗照了進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碎影。
小腹不再那麼劇痛,夕夜耐不住清睡,半坐起身子,將後背靠在軟墊上,翻看一本前人所寫的遊記,看到會心處,不由抿嘴一笑,這本遊記寫得極為精彩,書中道盡了那人的所見所聞所感。
鳳碧的嘴裡一邊哼著樂曲,一邊動作輕快地收拾房間,明眸皓齒身段婀娜,舒服的眉眼之間露著一抹溫柔。
夕夜從書中抬起頭,輕柔地笑著說:“鳳碧,外面來客了,你去替我阻擋住,告訴他我不想見他。”
鳳碧一怔,主人好強大的靈覺,不由心生羨慕,耳邊傳來夕夜的聲音,“如果你努力修行,總在一天也會達到我這樣的沉度。”
鳳碧疑惑的望向夕夜,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心中想法。
“小妮子,你的心思寫在臉上了,我怎麼會不明白。”夕夜好笑的搖了搖頭,“還不出去見客人?”
“知道了。”鳳碧嘴一翹,放下手中的抹布向外行去,來到外屋門前見身著白色狩色的男子優雅從容地從遠處行來,長髮隨意地披在肩頭,嘴角掛著一抹微笑,好似處在自家院落裡,雙手背在身後,悠閒自在地欣賞著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