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的伸手取下面具,並非為了一窺究竟,只是出於好心。面具下是一張稜角分明的冷峻臉龐,陌生的沒有絲毫記憶。
單風確定,她不認識他。可從剛才冰峰劍上傳來的感覺,她的心中又有瞬間茫然。
阡陌陽顯然已經撐不過去,意識沉浮掙扎了幾回,終於徹底昏死過去。而無奈下的單風只能一咬牙,將人搬上她的床榻。
快速整理衣裝,匆忙的去找救兵。這救兵不是別人,正是已然準備躺下的淳于嗣衣,當然也只能是她。
可是單風卻沒想到,今晚的熱鬧竟然湊合在了一起。
“嗣衣,跟我走。”
沒有打一聲招呼就闖入嗣衣的營帳是她的疏忽,可是看見鐵風與嗣衣在床榻上“糾纏”,這是怎麼回事?
單風臉色瞬間一變,過去這種場面也沒少見,只是眼前即將上演活春宮的是自己熟悉的兩人,還關係不一般,著實讓她有些尷尬。
然而尷尬的同時,在單風看見嗣衣眼角的淚痕時,她想到剛才差點被一個陌生男子侵犯,心中頓時燒起一把無名怒火。
“該死的你在幹什麼!”女人就活該被強迫?就活該被男人不顧意願的傷害?去他媽狗屎的謬論。
“將軍,不是你想的那樣。”嗣衣看見了單風眼底醞釀的風暴,這些日子來的相處,她對單風的脾氣也頗為了解。
“閉嘴,不許你替他說話!”
單風恨鐵不成鋼,心中氣極。沒想到有人還不賣他帳,想必也是積壓許久的不滿與怒氣爆發,一向唯命是從的徒弟,竟然當眾與她頂撞起來,似乎又變回了兩人初見時的模樣。
“這是我與嗣衣間的是,現在該離開這裡的是將軍。我與嗣衣之間還輪不到將軍來插手。”
“你說什麼?!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嗎?該死的,這裡是本帥的營地,不是妓院!你他媽想玩女人就給我出去玩,別在這裡玩上火!”
怒氣大了,自然口無遮攔。她也不知今晚是怎麼了,情緒在與鐵風的爭鋒相對中,立刻失控。
“單風!你不要太過分!”這說的都是什麼話,未免太過傷人。
鐵風臉色鐵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直到骨節泛白。他剋制了衝動,生怕自己忍不住對眼前的師父拳手相向。
“過分的是你!”單風毫不相讓,直與鐵風相對瞪視。雙唇緊抿,她倒是要看看今天鐵風會怎麼做。
“夠了,你們別再吵了好不好,出去,都給我出去!”
帶著哭腔的聲音乍然響起,引得兩人回神。看見床上拉攏衣服捲縮在角落的女子,單風心中頓時猶如雷劈。
她到底是在做什麼?她該死的剛才說了什麼胡話,她怎麼能傷害善良的嗣衣。
媽的,都怪剛才那名男子,她今晚才會徹底失去理智。
“嗣衣,對不起。是我錯,剛才不該那麼說。明知道你是個好女人,是我太嫉妒才會那麼說。你不要生我氣好嗎?”
是對嗣衣的歉意,也是對鐵風的報復。而她,絲毫不擔心嗣衣會拒絕自己此刻的“柔情”。
果然,嗣衣默默搖頭,只是無聲落淚,垂頭不敢看向任何人。
單風冷冷瞥了眼鐵風,而後走到床邊。她剛想替她披上外衣,卻被橫截而來的一條手臂阻攔。
“怎麼?怕我冒犯嗣衣?我可不是你,不會像頭髮情的野獸般亂咬人。”
嘴上不饒人,她就是不要讓鐵風好過。
故意與嗣衣曖昧了幾個月,這個男人只是一味漠視躲避,如今在嗣衣打算徹底放棄時才來挽回,單風怎能輕易就讓他得逞?
背過身暗暗對著嗣衣一眨眼,兩人心中默契十分,嗣衣瞬間就明白了單風的意思,乖乖配合。
“將軍這麼晚來找嗣衣一定是有急事?是哪裡不舒服嗎?”
單風之前因為況荀天之事大受打擊而臥病在床,這件事軍營裡的人都知道。
鐵風緩緩放下阻擋的手臂,死死看著單風扶起嗣衣,然後溫柔的替她披上外套。他掐進了雙拳,咬緊牙硬是逼自己不要衝動行事。
他何嘗不瞭解師父為人,光明磊落,決不會佔人便宜。他也知道,師父和嗣衣之間或許有曖昧,卻絕對是清清白白。心中說不擔心是假,單風畢竟是自己的師父,而這些日子來發生了許多事,他看著師父臉色的笑容一天少過一天,溫柔不再徒留悲傷。
然而正是這些,讓他恍然明白一些事。世事無常,他不該再漠視自己的心,放任嗣衣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