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放在心上,蔡家對他的操縱才是他心中之恨。
他的內心深處甚至渴望劉璟能殺回襄陽,將蔡氏家族趕盡殺絕,斬草除根,他寧可不當這個傀儡州牧,而更願意做一個養尊處優的琮公子。
這時,劉璟三拜而起,對劉琮道:“伯父去世,望二哥能通報大哥前來拜祭,以盡父子人倫。”
劉琮苦笑一聲,他身不由己,哪有權力邀請長兄來襄陽,劉琮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劉璟看出了他的猶豫,又問道:“二哥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劉琮嘆了口氣,“父親沒有看錯你,確實只有你才能保住荊州,我讓父親失望了。”
這時,旁邊文聘上前問道:“在州牧靈前,請琮公子說實話,州牧臨終前可是讓璟公子繼承荊州牧?”
劉琮神情羞慚萬分,低下了頭,他看了一眼父親的靈位,默默地點了點頭,文聘眼睛一瞪,剛要質問劉琮,劉璟卻拍了拍文聘的肩膀,低聲道:“今天什麼都不要再說,讓州牧安息吧!”
文聘神情黯然,心中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
在靈棚外,蔡瑁、蒯越、鄧義等十幾名高官正在耐心地等劉璟拜祭出來。
按照他們的事先安排,下一個儀式應該是劉璟和文聘參拜新州牧,但這一點事先沒有約定,還需要再和劉璟協商。
此時蔡瑁的表情陰沉,他萬萬沒有想到,襄城數十萬軍民竟然不顧他的戒嚴令跑來迎接劉璟,這無疑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更讓他惱火的是,那一聲聲‘州牧萬歲’,簡直要讓他惱羞成怒,他已經意識到劉璟進城的真正目的,他並不是要來拜祭什麼伯父,分明就是借大勝的機會進襄陽來博取民心,增加他的聲望。
想到數十萬民眾對劉璟的擁戴,蔡瑁心中就是一種抑制不住的憤恨,同時也有一種潛意識的害怕,劉璟會不會真的有一天成為荊州之主?
“軍師,他出來了!”李圭在身後小聲地打斷了蔡瑁的思路。
只見劉璟在劉琮的陪同下從靈棚出來,兩人眼睛都是紅紅的,顯然哭過,穿著也一樣,穿著白色粗麻孝服,髮髻上結有長帶狀的首絰,腰間也結著腰絰,他們不是長子,腰絰上只打一個結,若是長子,須打雙結,可惜劉琦沒有來。
文聘沒有出來,靈棚裡還隱隱聽見他的哭聲。
蔡瑁按耐住心中的惱火,臉上掛著悲傷之色,上前施禮,勸劉璟道:“人死不能復生,請璟公子節哀順變。”
劉璟點點頭,嘆了一口氣,對蔡瑁和眾人道:“辛苦蔡軍師,也辛苦各位了,我還要去部署軍隊,防止曹軍乘虛再殺入,伯父的出殯我就不能參加了,但我會在江夏設靈棚,為伯父守靈,也讓江夏軍民祭拜。”
這時,蒯越走上來,目光復雜望著劉璟道:“公子事務繁多,襄陽之事就不用再管了,先主的後事我們會安排好,公子有什麼軍務就去吧!”
蔡瑁臉色一變,事先商議好之事還沒有做,怎麼能讓劉璟走,這個蒯越竟然在後面給自己捅刀子,他迅速瞥了一眼李圭,給了使個眼色。
李圭會意,上前施禮道:“國不可一日無主,對荊州也是一樣,璟公子或許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擁戴琮公子為新荊州牧,作為荊州臣子,璟公子為何不利用這次機會參拜新州牧,以定下主公名分呢?”
劉璟淡淡道:“推選出新的州牧,作為臣下,我自然會參拜,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和琮兄已經商定,等他正式即州牧位,我一定會來參拜。”
蔡瑁愕然,有些沉不住氣道:“什麼叫正式即州牧位?我不太明白,我們已經正式擁戴琮公子繼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不!”
劉璟連連擺手,一本正經道:“現在還不是名正言順,我們都是漢臣,荊州也是漢土,州牧的繼承人自然應由天子決定,授予代天子牧州之符節,現在天子尚無詔書,我們這些下屬哪有權力決定州牧歸屬?”
停一下,劉璟又道:“蔡軍師、李太守,我明白大家的急切,但國有國法,朝廷自有禮制,我們切不可行僭越之事,讓先主蒙受不臣之罵名,我建議諸位立即上書朝廷,懇請天子封琮公子為州牧!”
蔡瑁和所有官員都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這時,文聘從靈棚裡走出來,跟在劉璟身後,劉璟對眾人一拱手,“各位,我還要去拜祭劉別駕,就先走一步,希望不久將來我們再見!”
他轉身上了馬車,在五百騎兵的護衛下揚長而去,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