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遠非他們惹得起的,只得也跪了下去。
晉王妃並不叫眾人起來,只是看向二夫人問道:“二弟妹,這是怎麼一回事?”頓了頓,抬了一下子,“起來回話!”
二夫人謝了恩,起身回道:“大舅太太領著幾位表弟妹弔唁太夫人來了,正與妾身說著喪事的相關事宜。”說著看向孔琉玥,“這裡就交給我罷,大姑奶奶可是貴客,大嫂不如請了大姑奶奶去祖母上房稍坐?”
對晉王妃這個大姑子和孔琉玥這個大嫂,二夫人是滿心感激的,身為傅家惟一的庶子,他們二房一家如今能過得這麼好,分得的家產也比預想的多得多,與她們的提攜和寬容是絕對分不開的,能為她們分憂,二夫人自是很樂意。
孔琉玥笑了笑,正要答話,地上蔣家的大舅太太,亦即太夫人的大弟妹已先叫起來:“誰不知道如今大甥媳婦才是永定侯府的當家主母,二甥媳婦如何做得了主?還是……”
話沒說完,晉王妃已淡聲問孔琉玥道:“前兒個舅母送來的茶葉可吃過了?我吃著有些淡,覺得還不如我平常吃的,一點不像是貢品!”說著朝孔琉玥眨了眨眼晴。
孔琉玥會意,點頭道:“我吃著倒還好,果真姐姐不喜歡,我明兒可就使人去王府取了,也省得暴殄天物。”
晉王妃就笑了起來:“你果真愛吃,只管使人去舅舅家取便是,舅舅家乃堂堂一品國公府,要什麼好東西沒有?”
晉王妃與傅城恆的生母乃襄國公府的嫡長女,故晉王妃有此一說,只是襄國公府人丁單薄,國公這一輩僅得傅老夫人和襄國公姐弟兩個,偏後者又自來體弱多病,因此襄國公府的人很少在外應酬便是了。
地上蔣大太太聽得姑嫂二人這麼一說,方想起自家大姑子不過是填房而已,晉王妃與孔琉玥認蔣家做舅家,那是她們的情分,若是不認,那也是應當,於是臉色便有些難看起來。
但仍強撐著說道:“既然永定侯夫人不認我們家姑太太這個婆婆,那就請請了親家老太夫人來說話,相信親家老太夫人應當會認我們姑太太這個兒媳!”
話音剛落,晉王妃身旁的金珠便斥道:“我們親家老太夫人為尊為長,豈是你說見就能見得著了?”
說得那蔣大太太面色越發難看,“我們身為我們姑太太的孃家人,前來弔唁,卻連姑老爺家一個說得上話的人都見不著,不知道貴府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姑太太不是明媒正娶、八抬大驕抬進來的?既是如此,先把嫁妝退還給我們!”
晉王妃與孔琉玥聽到這裡,就忍不住對視一眼,雙雙勾起了一抹諷笑。
孔琉玥也總算是知道傅旭恆為何會那麼無恥了,原來都是來自蔣家的遺傳!
不過,蔣家人都已說到嫁妝上了,接下來估計也沒她們什麼事兒了。
果然就見一直跪在靈前的三夫人站了起來,冷笑道:“大舅太太這話好沒道理,要知道婆婆嫁進傅家已二十幾載,如今已是兒孫滿堂,可不比先頭大嫂嫁進傅家僅只兩年,膝下也只得一個小女兒,這嫁妝,自然只能由婆婆的兒孫們繼承,與孃家人何干?”
看來三夫人雖對傅旭恆已然絕望,對自家的利益倒是仍挺維護的……孔琉玥樂得在一旁看好戲。
蔣家門第原便不高,還是在太夫人嫁給老侯爺做填房後,家計方漸漸好了起來,但近年來又已漸成落敗趨勢,因此才把主意打到了太夫人的嫁妝頭上,自是不肯輕易放棄,“傅家都不肯承認我們姑太太乃明媒正娶、八抬大驕娶進來的夫人,我們自然要將嫁妝抬回去!”
三夫人仍是冷笑,“大舅太太是哪隻耳朵聽到傅家不承認婆婆了?大舅太太怕是求之不得罷!”本來蔣家人找孔琉玥的麻煩她是很樂意見到的,但她們膽敢肯想屬於她的東西,哪怕就是她不打算再要了的,她也決不允許!
蔣大太太被說得漲紅了臉,道:“沒見過似你這樣做媳婦的,自家婆婆被看輕了,你不說為她討回公道,還反過來針對我們這些為她討公道的人,你就不怕你婆婆的陰靈饒不了你?”
“你沒見過我這樣做媳婦的,我還沒見過你這樣做孃家人的呢!”三夫人毫不示弱,立刻反唇相譏,“口口聲聲說傅家將婆婆的喪事辦得馬虎,傅家是沒有上下披麻戴孝,還是沒有各處報喪?是沒有大開中門迎按各方來弔唁的客人,還是說了不搭水陸道場做法事?今兒個才是婆婆去後的第一日,傅家已經做得無可挑剔了,你們還想怎麼樣?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趁早打消了那些痴心妄想,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雙方正爭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