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琴討回一個公道,是為她爭得一個姨娘的名分,她還想著這樣的事畢竟不光彩,也有小叔子收人收到大嫂屋裡的?傳了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話兒說嘴兄弟聚麀的,——就算永定侯府人人都知道侯爺沒有收用藍琴,但在旁人看來,藍琴作為夫人的陪嫁丫頭,那就理應是侯爺的人,到時候丟臉的就不僅僅是三房,也有侯爺和夫人了,說不得只能將事情回了老太夫人,讓她老人家做主,看是先將藍琴要到她屋裡,再賜給三爺還是想別的類似的法子,誰知道夫人竟不是打的這個主意!
名分?孔琉玥就冷笑起來,她不殺了傅旭恆就是好的了,還要將藍琴白白送去給她糟蹋?就更不要說還要讓藍琴有可能給他生孩子了,他最好斷子絕孫!
一直在後罩房待到瞧著藍琴吃了藥,平靜的安睡過去,又命白書這幾日都守在她身邊照顧,不必去正房伺候了之後,孔琉玥才面無表情的回了正房。
彼時已是巳正,早過了該去給老太夫人請安的時辰,該去議事廳了。
但孔琉玥卻絲毫沒有那個意思,一回到屋裡,便命瓔珞去外院傳話給凌總管,讓他立即拿了傅城恆的名帖去請京兆尹。
聽得梁媽媽是臉色大變,忙將眾伺候之人都屏退,只留了珊瑚瓔珞在屋裡伺候後,方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讓凌總管去請京兆尹,不會是打算……”夫人不會是打算要將三爺送官查辦罷?
孔琉玥顯然已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待她把話說完,已冷聲打斷了她,“不錯,我就是打算將那個禽獸送官查辦!”
“夫人,此事萬萬不可啊!”話音剛落,梁媽媽已“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仰頭望著孔琉玥苦口婆心的勸道,“出了這樣的事,我知道夫人心裡生氣難過,我們幾個心裡又何嘗好受?也是一樣的生氣難過!但只這樣的事,吃虧的由來都是女人,而且三爺是主藍琴是奴,從來只聽說過作主子的懲罰打殺犯了錯誤的奴才的,幾時有聽說過作奴才的反過來懲罰犯了錯誤主子的?主子又怎麼會有錯?便是有錯,也只能是奴才的錯!”
梁媽媽說到這裡,已是紅了眼圈,“最重要的是,這還是干係到兩房的事,一個不慎,就會帶累得侯爺和夫人都沒臉,指不定侯爺還會落一個兄弟聚麀的名聲,繼而連累得整個永定侯府的名聲都受損,到時候指不定老太夫人和侯爺都會反過來怪夫人不識大體。再者,這畢竟已是昨日的事,既然藍琴當時沒嚷出來,三爺便完全可以來個不認帳,甚至極可能反咬藍琴一口,說藍琴勾引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到時候又該怎麼樣呢?還請夫人千萬要三思而後行啊!”
一席話,說得孔琉玥冷笑起來:“三思?我連一思二思都做不到了,更遑論三思?我只知道,我的人受了巨大的傷害,這會兒正躺在床上,燒得神志不清,甚至會影響她一輩子的幸福,我如果還要眼睜睜任由那個禽獸逍遙法外,不讓他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我還有什麼臉來作藍琴的主子,我又如何對得起她伺候我這麼多年的情誼?”
喝命方才在梁媽媽跪下之後,也跟著跪下了的瓔珞,“還不快去!”
瓔珞看看一臉鐵青的她,又看看滿臉焦急的梁媽媽,左右為難,不知道是該去外院,還是不該去的好。
珊瑚見狀,忙也勸孔琉玥道:“夫人,梁媽媽說得對,這樣的事,由來吃虧的便是女人,更何況藍琴姐姐還與三爺尊卑有別?眼下惟一的法子,就是為藍琴姐姐儘可能爭到應有的名分,讓她後半輩子都有所倚靠,不然事情一旦鬧大,她的後半輩子才真真是毀了,還請夫人三思啊!”
孔琉玥快要氣炸了,也恨死了這個該死的世界,什麼狗屁主僕尊卑,難道就因為那個禽獸是主,藍琴是奴,他就可以那樣肆意的傷害藍琴,到頭來卻仍逍遙法外,甚至連藍琴的自己人都認為將她再送去給那個禽獸糟蹋反而是最好的法子?
她偏不,她就是要將那個禽獸繩之以法,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孔琉玥霍地站起身來,冷聲對瓔珞道:“你不去是不是?好,我自己去!”說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急得梁媽媽忙跪行了幾步上前,一把自後面抱住了她的腿,急聲哀求道:“夫人,我之前已經使了小子去尋侯爺,只怕說話間侯爺就該回來了,您就算要做什麼,好歹也等到侯爺回來了,聽聽侯爺的意思,或是讓侯爺同了您一塊兒去好嗎?您這樣直接就將事情弄到再沒了回寰的餘地,就算到頭來真將三爺繩之以法了,老太夫人的心,您也等同於是直接失去了,而且還會帶累侯爺和整個永定侯府的名聲,您不是經常教導我們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