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果真是老腦筋,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看不穿了。”慶王爺和慶王妃既然敢收老大媳婦做義女,自然有他們的底氣和道理,她又何必杞人憂天,弄得明明是喜事,卻大家都不開心呢?
老太夫人說完,因見珊瑚瓔珞還捧著慶王妃給的見面禮,一副惶恐的樣子,便大手一揮,向孔琉玥道:“既是王妃給你的嫁妝,你只收著便是。雖說沒入玉牒,既已定了名分,以後兩家就該比先時更親密才是,等過些時日我身上好些了,再登門走親家去。”
“謹遵祖母吩咐!”孔琉玥忙屈膝應了,笑道:“但只義母和兄嫂後日便要出發去江南,少說也得月餘方能回來,祖母便是想走親戚,也得再過一陣子了。”
老太夫人聞言,便越發肯定了心中的那個猜測,一時間又有些擔憂起來,只未表露出來罷了。
孔琉玥被簇擁著回至蕪香院,梁媽媽謝嬤嬤已迎了出來,一見到她便笑著屈膝行禮:“恭喜夫人,賀喜夫人!”顯然她們已知道她做了慶王府大姑奶奶之事。
“先回屋罷。”孔琉玥扯唇笑了笑,率先抬腳往屋裡走去,現在連她自己都說不好被慶王妃收為義女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回到屋裡,孔琉玥先去了淨房更衣梳洗,等她換好家常的衣衫出來時,就見梁媽媽謝嬤嬤並白書幾個正圍著慶王妃送的那些珠寶頭面嘖嘖稱讚,珊瑚瓔珞則在一旁繪聲繪色的描繪王府下人參拜她時的情形,“……你們是沒看見王府那些下人對我們夫人有多尊敬,一口一個‘大姑奶奶’的叫得有多親熱。”
“好了,胡唚什麼呢!”孔琉玥及時打斷了二人的話,慶王府那些下人對她尊敬,不過是看的她慶王府大姑奶奶的身份罷了,又不是對她孔琉玥親熱,有什麼好值得誇耀的?
珊瑚吐了吐舌頭,笑道:“我們才沒胡唚,我們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謝嬤嬤滿臉是笑的插言道:“我不管珊瑚瓔珞有沒有胡唚,我只知道夫人您以後便是有正經孃家的人了,到時候看那些有心人還敢不敢再拿夫人的出身說事兒!”
想也知道謝嬤嬤等人看不透慶王妃收她做義女這件事與時局的聯絡,孔琉玥也不打算與她們多說,只命她們將東西都好好收起來後,便打發了她們,然後在燈下提筆給傅城恆寫起信來,“煦之,近來可還好?算起來大軍應該進入遼西境內了罷?京城已經轉冷了,料想遼西更冷,你要多多注意身體……今日去了慶王府做客,因世子和瑤瑤後日要出京去江南一趟,不想去了那裡之後,王妃卻忽然提出要收我為義女,我拒無可拒,只得答應下來,只沒想到慶王爺也贊成此事……”就把今日在慶王府發生的事,事無鉅細細細寫了一遍,末了寫道,“……我回來已與祖母商量過,橫豎沒入皇家玉牒,果真將來有個什麼,至多我們來個抵死不認賬便是……”
孔琉玥這一寫,便直寫了兩個時辰,又是洋洋灑灑十幾頁,方停下筆,將信疊好封牢,於次日一早命回事處的人送去了驛站。
打發人前腳將信送去了驛站,後腳就有婆子急匆匆跑進來:“夫人,有聖旨到!”
孔琉玥聞言,忙道:“使人去稟告老太夫人和二爺了嗎?”
婆子道:“已經使人去了,老太夫人請夫人換了衣衫過去,另外,再將三少爺一併帶過去。”
將傅鎔一併帶過去?孔琉玥怔了一下,就反應過來這聖旨是因何而來了,如果她沒猜錯,聖旨一定是為冊封傅鎔為世子而來。
她忙使了梁媽媽親自去請傅鎔,命其打扮得光鮮一些,她自己則急匆匆進到淨房,按品大妝起來。
等到孔琉玥換好誥命服飾,妝點好從淨房出來時,就見傅鎔已經過來了。小正太今日穿了件石青色圓領長袍,腰間紮了絳色的腰帶,其上綴著玉佩荷包等物,襯得他唇紅齒白,於俊秀之外,自有一股矜貴,可以想見再大個幾歲後,將會如何讓姑娘們移不開眼。
孔琉玥忽然就有了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和驕傲,領著傅鎔一前一後的被簇擁著往樂安居行去。
半道上,孔琉玥見傅鎔神色肅穆,因低聲問道:“鎔哥兒,你知道今兒個為何會有聖旨到嗎?”
傅鎔抿了抿唇,點頭說了一句:“兒子知道。”便再無他話。
孔琉玥見他不說話了,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再說。母子二人繼續前行。
一時到得樂安居門外,孔琉玥整了整衣妝,正要進去,耳邊就傳來了傅鎔低低的聲音:“母親,我一定會做好永定侯世子該做的事,等爹爹回來後,盡力為爹爹分憂,好生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