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潔華不甘示弱,也道:“潔姐兒也是,潔姐兒以後也天天陪太祖母吃飯。
老太夫人一張臉就越發笑成了一朵花兒,“這可是你們姐兒倆自己說的,明兒可別嫌我這裡的飯菜素淡,不合你們的口味。”
潔華天真爛漫的說道:“太祖母放心,我們不嫌的。至多我們回母親那裡再吃便是,母親那裡的飯菜合口味。”
說得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正熱鬧著,二夫人領著舜華被簇擁著進來了。聞得初華結華的話,舜華便也說道:“太祖母,以後舜姐兒也天天陪您老人家吃飯。”
說得老太夫人開懷不已,與曾孫女們說笑了一回,隨即命人帶了她們去暖閣裡玩後,方正色與孔琉玥並二夫人說道:“一晃離你們母親過世,就將近兩個月了,我算著日子,家廟裡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陸道場也該做完了。老四向來身子骨不好,此番傷心過度,又在那裡吃了這麼欠的素抄了這麼久的佛經,還不定瘦成什麼樣了呢……我的意思,是打算明兒便派了老二親自去家廟看看,安排一下其他事宜,順道接老四回來,橫豎只要心城,在哪裡守孝都是一樣的,況總不能真抄一年的佛經罷?等出了孝,老四還要下場呢,還是在家裡的好,未知你們她妯娌下如何?”
永定候府又不僅僅只是孔琉玥和二夫人的家,也是傅頤恆的家,二人自然不會有異議。
孔琉玥因笑說道:“還是祖母慮得周全,我待會兒就命人灑掃四弟的屋子去。”
老太夫人就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辦事素來都是極妥帖的,我很放心。”
說完這句話,卻沉欺了下來,好半晌方嘆道:“好好兒的一個家,非要弄得像現在這樣,明兒去到地下,我都沒臉見你們祖父和父親!”
孔琉玥與二夫人對視一眼,都知道老太夫人是想到了傅旭恆,都低垂下了頭去,沒有說話。對她們兩個來說,傅旭恆不過只是小叔子,且還是犯了不可饒怒之錯,即將被逐出族譜的小叔子,說句不好聽的,他是死是活都與她們沒有干係;不比老太夫人,終究是自己的血脈,就算根下心割捨掉了,傷口還是時常會隱隱作痛。
第二日一早,傅希恆果真打馬去城外家廟,於午後接了傅頤恆回來。
傅頤恆穿著素白的衣衫,面色蒼白,眼臉發青,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衣服穿在身上看起來空蕩蕩的,一進門便給老太夫人磕頭:“祖母,不孝孫兒給您磕頭了!”
早被老太夫人命盧嬤嬤攙了起來,擔了他的手紅著眼圈笑道:“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又一疊聲的命廚房整治素席去。
傅頤恆又給孔琉玥和二夫人見了禮,受了孩子們的禮,才先回自己的院子更衣梳洗去了。
彼時傅希恆方得了空兒回老太夫人的話:“道場已經做完了,僧眾都打發了,守靈的人也都安排好了。只是三弟……只是傅旭恆說自知罪孽深重,要在母親靈前守足一年孝期,託我回來代為稟告祖母,還說他除了接住家廟的房舍,其他一切用度都自理,請祖母千萬開恩應允。”
孔琉玥聞言,就忍不住冷笑起來,傅旭恆這招緩兵之計倒是用得好,說什麼‘自知罪孽深重’,要在太夫人靈前‘守足一年孝期’,說穿了還不是想抱延他被逐出族譜的時間,等時日一長,老太夫人漸漸心軟了,事情便不了了之罷了,倒是打得好算盤!
哼,她是不會讓他如願的,即便拼著讓老太夫人不高興—她也不會讓他讓三房再踏進永定候府的大門半步!
心念電轉之間,孔疏玥一直密切注視著老太夫人的神情。
果見她神色間已有所鬆動,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一副為難至極的樣子。
孔琉玥就禁不住冷笑了一聲,老太夫人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改了這動不動就心軟的毛病?須知對敵人仁慈,就是在對自己殘忍。就算在她看來,傅旭恆不是故人,不會傷害她,但誰又說得清他什麼時候就會變成敵人?難道定要釀到傅旭恆謀害到她自己頭上了,她才會徹底硬起心腸?!
清了清嗓子,孔琉玥正要開口,老太夫人已先於她開了口:“只要心城,要守孝什麼地方不能守,何至於定要在靈前守孝?你使人去告訴他,之前既說好了是一百日,那就只能是一百日,時日一到,他便不再是我傅氏的子孫,讓他不要妄想抱延時日!”
“是,祖母。”傅希恆聞言,忙拱手應道,“我等會兒就使人傳話兒去。”
老太夫人點點頭,打發了傅希恆,方看了一眼孔琉玥—緩緩閉上眼睛說道:“我雖然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