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與咱們說珊瑚的事兒?是不是昨晚上她與姑娘說了些什麼,所以姑娘今兒個待她才變了個人似的?要我說,她少說也有一萬個心眼子,姑娘可別被她糊弄了去!”
白書也附和道:“姑娘先不也教我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嗎?珊瑚雖是個好的,心不在咱們這裡,終究也是白搭,依奴婢說,姑娘還是能遠著她,就儘量遠著的好。”
孔琉玥笑笑,正要說話,謝嬤嬤已一臉納罕的先開了口:“你們兩個小蹄子到底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了半天都是有聽沒有懂的?”
兩個丫頭這才想起謝嬤嬤這一日一夜根本沒過來伺候,當然也就無從知曉這期間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於是忙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與謝嬤嬤知道。
謝嬤嬤一聽完,也是立刻瞪大了眼睛,跟二人一般反應,不,甚至比二人還要誇張,“姑娘,您以前不是最遠著珊瑚那蹄子,也告誡我們要遠著她的嗎,緣何會忽然轉變了態度?難道是她給您灌了什麼迷湯不成?哼,我就知道那蹄子不是個安分的,看我明兒尋個由頭把她退回老太太那邊去,看她還怎麼興風作浪!”
“退回去?”孔琉玥一怔,微微蹙起了秀眉,怎麼謝嬤嬤經過昨日之事後,還是這麼想到一出就是一出呢?
謝嬤嬤並不知道自家姑娘的想法,以為她是在擔心珊瑚畢竟是尹老太太賞的,不好說退就退,因壓低了聲音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想個天衣無縫的法子把她退回去,讓老太太都挑不出理兒來。”
孔琉玥眉頭稍展,看來自家嬤嬤終於懂得用腦子處理問題了,真是可喜可賀,不過,“我並不打算退珊瑚回去,相反,我還要重用她。”
迎上老少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她把昨晚之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與她們知道,末了道:“所以現在,珊瑚已經我們這邊的人了,你們以後都待她友善一點,”看向藍琴,“尤其是你,一張嘴刀子樣,以後可別再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渾說一氣了!”
藍琴明顯不服氣,張了張嘴正欲說點什麼,謝嬤嬤卻先點頭道:“姑娘這一步棋倒是下得好,既許了她好處,又有拿捏她的把柄,恩威並施,不怕她以後不一心跟著姑娘,為姑娘效力。但只一點,她是府裡的家生子兒,孃老子親人都在府裡當差,設若發生了什麼事,不牽涉到她孃老子還好,一牽涉到她孃老子,只怕……”
孔琉玥收服珊瑚,正是靠的恩威並施,既許了她好處‘以後必不負她’,又拿捏著她攛掇她裝病欲攪黃與永定侯府親事的把柄,這樣就不怕她再有二心。她沒想到的是,一向有些擰不清的謝嬤嬤竟會支援她的做法,還很快指出了她沒考慮到的地方。
她不由皺起了眉頭:“這點我倒是未曾考慮到……”就算她收服了珊瑚,珊瑚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呢,正如謝嬤嬤所說,事情若是不牽涉她的家人,她或許還會效忠於她,一旦牽涉到她的家人,只怕就不好說了。偏偏珊瑚一家人,又都是尹府的家生子,生死都握在尹府主子們的手裡,到時候她真帶了她去永定侯府,只怕反而是在自己身邊裝了個定時炸彈呢!
還是謝嬤嬤給出了個主意:“要解決這個問題,倒也不是沒有法子,至多將來出門子時,點了他們家做陪房便是,……不過,就怕老太太大太太那裡不肯。”
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孔琉玥鬆了一口氣:“這個慢慢計議不遲。當務之急,是你們都得待珊瑚好一些,別再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讓她儘快融入到咱們中間來,明白嗎?”珊瑚是家生子就好比一柄雙刃劍,雖有可能讓她因此而在牽涉到家人時背叛她,但如果利用得好了,卻是益處多多,旁的不說,譬如要打聽點什麼最新的訊息,安苑舍她其誰?
孔琉玥說完,見白書尤其是藍琴臉上還有悻悻之色,神色一凜,以少有的嚴厲口吻說道:“我現在不是在徵求你們的意見,而是在告訴你們我的決定,你們若是對我剛剛的決定陽奉陰違,或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可別怪我不念舊情!”
二人見孔琉玥難得一臉的嚴肅,不敢再對她的決定有所質噱,雙雙點頭悶悶的說道:“奴婢們知道了,姑娘放心,奴婢們會與她好好相處的。”
孔琉玥方滿意的點了點頭,只命謝嬤嬤留下,打發了她二人出去。
第十九回 安內(下)
打發了白書藍琴後,孔琉玥方看向謝嬤嬤,正色道:“嬤嬤,您經過見過的事多,一定明白我今天這麼做的緣由罷?”她已經唱了紅臉,顯然還需要一個唱白臉的人來配合她,讓白書藍琴不止口服,更要心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