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心幾次,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德妃、安嬪、宋婕妤並王美人幾個,都是皇后娘娘的親信,見了你,不但不會為難你,只怕還會賞你不少好東西。只有惠妃向來跟太后走得近,只怕遇上了,會為了討好太后為難你,不過,有我在,諒她也不敢太出格兒,你也不必緊張……”
晉王妃一面說著,一面看向旁邊的孔琉玥,卻發現她竟不知打起瞌睡來,顯然根本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不由得勃然大怒。先前倒還覺得她不錯,進退也有度,一點不像別的庶女那樣上不了檯面,甚至昨兒個夜裡她還不無得意的對著晉王誇耀她‘總算沒有再選錯!’,不想這麼快就說嘴打嘴了,真是氣死她了!
“咳咳咳……”晉王妃清了清嗓子,正要喚醒孔琉玥,打算好生教育她一番。省得待會兒在皇后娘娘面前出醜,不經意卻瞥見她因為低著頭,而微微有些敞開衣領下雪白肌膚上的青紫痕跡,再一想到她微微有些發青的眼圈和走路時略顯滯澀的步伐,晉王妃也是過來人,也是跟晉王這般蜜裡調油過來的,還能有什麼不明白?
不由暗暗責怪起傅城恆來,孔氏年紀小,又是初經人事,很多事不懂得也就算了,他可是二十好幾,有過好幾位夫人姨娘的人了,怎麼也是這般的肆意妄為,不知節制?其他時候也就罷了,也不看看今兒個什麼日子,萬一弄得孔氏待會兒在皇后娘娘鳳駕前失態,可該怎麼樣呢?看來事後得讓王爺好生說說他才是!
既已知道孔琉玥在自己面前打瞌睡的真正原因,晉王妃自是不好再說她,不但不能說,還得儘量不發出聲響,讓她能趁這會子補補覺,省得待會兒真在皇后娘娘面前丟醜。
“……快醒醒,已經到宮門了!”
孔琉玥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冷不丁醒了過來,就見晉王妃正一臉嚴肅的坐在旁邊,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她一時間有種不知身在何處,今日又是何夕的感覺。還是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會子是在跟晉王妃進宮的途中,而自己待的地方,則是晉王妃的車輦……她登時漲紅了臉,訥訥的對著晉王妃小聲道:“姐姐,對不起,我……”心裡懊惱得要死,她怎麼能在晉王妃的車輦上,當著她的面兒睡著呢,瞧她都做的什麼事兒!
晉王妃卻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好了,什麼都別說了,你只要記得待會兒別在皇后娘娘面前也這樣就是了。”說著打量了她一番,見她妝容未亂,暗吁了一口氣,隨即又添了一句:“另外,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方起身走到車門口,當著下面眾丫頭婆子的手,下了馬車。
孔琉玥見狀,只能暫時先忍下滿心的羞愧和懊喪,也跟著下了馬車。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堵巨大的硃紅色的宮門,並兩邊一眼望不到頭的巍峨宮牆。
有小太監飛快的跑過來,對著晉王妃行了禮,然後將晉王妃的車輦拉到了一旁去。
剛走進宮門,隨即又有幾個宮女迎了上來,行禮問安後,打頭那個圓臉宮女便笑道:“皇后娘娘等王妃好一陣兒了呢?”
又看向一旁的孔琉玥,眼裡閃過一抹驚豔,“這位便是永定侯夫人吧?果真生得天仙一般,難怪王妃喜歡得緊呢!”
晉王妃便笑著對孔琉玥介紹:“這位是皇后娘娘跟前兒的方姑姑。”
孔琉玥大大方方喚了一聲:“方姑姑。”然後將一個塞滿金銀錁子的荷包塞入了她手中。
“多謝永定侯夫人。”方姑姑大大方方道了謝,領著姑嫂二人徑自往坤寧宮方向走去。
皇宮重地,其軒昂闊朗、富麗堂皇自是不必細說,但看在孔琉玥眼裡,卻覺得比之故宮,實在是不夠瞧,自然也就沒有多餘的興趣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東瞧西瞧,於是一路上都目不斜視,只管不疾不徐的跟著晉王妃和方姑姑往前走。
看在晉王妃和方姑姑眼裡,便都暗暗點了點頭。晉王妃想的是,原以為她年紀小,歷來又沒受過正經的教育,便是本身行事沉穩,畢竟是第一次進宮,緊張惶恐些只怕是在所難免的,卻沒想到,她竟依然表現得這般沉穩,她果然沒看錯人。
方姑姑則想的是,聽說永定侯這位新夫人不但年紀小,出身更是卑微,不過是因為生得漂亮,入了晉王妃的眼,所以才聘了她做弟媳,只怕上不得高臺盤;卻沒想到,這位新夫人不但生得漂亮,便是整個後宮都難以找出能望其項背者,言談舉止亦是進退有度,毫不怯場,比之當初太后一心想指給永定侯的孃家侄孫女兒、威國公府的郭二小姐除了出身,其他地方可都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