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夫人便笑道:“誰說不是呢?”像是不願意再多談這個話題似的,她隨即叉開了話題,“祭過宗祠,行過回門禮後,明兒大郎你上朝時,便遞了請封你媳婦的奏疏罷!”
見傅城恆應了,老太夫人又問過三夫人,得知祭宗祠該準備的東西都已準備妥了,方就著傅城恆的手,出門坐車去了宗祠。
宗祠緊挨著家廟,比家廟大了一倍不止。因傅城恆如今是傅氏一族的族長,所以宗祠裡除了傅家直系先人們的牌位外,還供奉著其他旁支本家先人的牌位。
傅城恆領著孔琉玥上前,一個在裡,一個在外——女眷不得入祠堂,行了廟見禮民,拜過列祖列宗後,復又坐車回到樂安居,吃過早飯後,便坐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回柱國公府的馬車。
對於孔琉玥來講,這還是她來到大秦朝將近一年以來,第二次與大街這般“親密”的接觸,當然,出嫁那一次要除外,因此坐在馬車裡,她的情緒一直很不錯,嘴角也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她甚至忍不住暗想,要是能讓她下車去與地面來個真正的親密接觸,能讓她去街上逛上一逛,可就是真真正正不虛此行了!
相較於孔琉玥明顯的好情緒,傅城恆的表情就顯得有些陰睛不定了。她笑得這般開心,從他掀了她的紅蓋頭至今,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這般發自內心,是因為她今天終於可以見她一直心心念念記掛著的那個人了嗎?
念頭閃過,他已不自覺所抿緊了薄唇,握緊了拳頭。
於是等到馬車到達柱國公府的大門口停下來,下了車時,一早便奉了尹大老爺之命,領著眾兄弟並本家子侄們侯在大門口的尹淮安,看見的便是黑著一張臉的永定侯傅城恆。
偏生傅城恆“冷麵侯爺”的名聲又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以致尹淮安見了他這副陰晴不定的樣子,根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急匆匆見過禮後,便迫不及待將目光越過他,投向了在他之後下車的孔琉玥身上。
但見孔琉玥穿著大紅的牡丹花紋上衣,頭上戴著同色系的紅寶石頭面,看起來比在自家時,明顯多了幾分讓人不得不正視的華貴。不獨如此,她的臉色也十分紅潤,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羞澀而滿足的笑容,襯得她整個人一下子比婚前,於少女的天真嬌憨、不諳世事之外,又多了幾分少婦才有的嫵媚,讓他一望之下,便再移不開眼球。
看見尹淮安拿近乎是痴迷的目光,目不轉睛看著孔琉玥,傅城恆的臉不由又黑了幾分,所幸孔琉玥並沒注意到尹淮安的目光,他心裡的鬱卒方稍稍減輕了一些,因重重咳嗽了幾聲,直至見尹淮安頗為狼狽的收回目光後,方與孔琉玥一道,雙雙進了門。
及至到到得慈恩堂,見過尹老太太后,傅城恆請了安,說了幾句話,便先跟尹大老爺等人一道去了外院。
這裡尹老太太方笑呵呵的拉了孔琉玥的手,拉著她挨著自己坐了,笑道:“這兩日過得可好?……侯爺他對你好嗎?”
孔琉玥露出應該有的羞澀,低了頭道:“侯爺待我挺好的……”心裡卻在詫異,怎麼尹大太太等人一個都不見?就算是為了避開傅城恆,這會子傅城恆都走了,她們都該出來了啊!
尹老太太認真打量了她一眼,見她面色紅潤,穿著打扮貴氣無比,整個人似脫胎換骨一般,想必這幾日在傅家的確過得挺好,顯見得外面對永定侯的傳言,是言過其實的;再兼之昨兒個一早府裡才收到永定侯府使人送來的喜餅,知道她已與傅城恆圓過房了,心上的那塊大石方算是落了地。
永定侯爺喜歡她就好,只有永定侯爺喜歡她了,將來他們作為孃家人要請侯府幫什麼忙民,才更能開口,成功的機率也能更大!
不過,一想到方才傅城恆只是給自己請了安,連杯茶都沒敬,尹老太太不由又有些暗惱在心,他這是什麼意思,作為外孫女婿,於理他雖不該給她敬茶,於情難道也不該?別忘了是誰把孔丫頭養到這麼大的!
尹老太太想歸想,面上卻是一點也沒帶出來,又笑呵呵的問孔琉玥道:“傅家那邊怎麼樣?可都還習慣?”她有意讓尹大太太等人都先避開,等會兒再出來見孔琉玥,為的就是先問問她傅家的情況,心裡有個底。
孔琉玥點點頭,“老太夫人很和藹,太夫人對人也好。”
尹老太太不可置否,又問:“那妯娌們呢?可好相與?”
孔琉玥明白她其實是想問三夫人的情況,故意裝作聽不懂,笑得沒心沒肺的道:“二弟妹和三弟妹也都很和善,三弟妹還送了我一盆價值連城的寶石做的盆景,名喚‘福壽橘’的,還幫著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