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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被冥婚的少女4

“小和尚,能說說那些官差的聲音是怎麼出來的嗎?”

深夜爬山,總歸是有些滲人,錦初不用費心看路,便閒聊起來。

“是口技。”他輕輕的說,並不需要錦初追問,頓了頓解釋道:“看的多,走的多,修行已久便學會了。”

小小年紀,口吻倒是老成不已。

“那你法號為何?我總不能總是叫你小和尚吧?”

“小僧法號非止。”他頭也不回,步伐放慢了不少,顯然是為了遷就她。

“是源於詩經‘夫鵷鶵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品性高潔之鳳凰一意嗎?”

“施主的解法倒是第一次聽說。”小和尚的聲音同人一般清澈沉著,讓她在鳥獸啼鳴的孤山野林裡心生平靜。

“小僧的法號源於非貪、非惡、止於善、從於德,身於險惡,心於淨……”

佛法無邊,後面的雖然聽懂的不多,卻真實的感受到心靈的平和。

望向前方稍顯瘦弱卻步履堅定、僧袍樸素的身影,仿若繁星在他的周身塑造出閃閃星芒,神聖又莊重。比之他略顯稚嫩的面容,那通身的淡若的氣質更顯得不似世俗中的凡人。

看來還是有些道行的小和尚!

她抿抿嘴,埋頭專注的踏平腳下的路。

非止對此地十分熟悉,哪裡有暫時歇腳的地方一清二楚,帶著錦初找到一處獵人搭建的茅草屋。

茅草屋極盡簡陋,土黃色的牆壁上掛著幾把殘弓,一張木頭搭起的木床,幾根未用的火把。雖然窄小簡單,好在比野外安全暖和了幾分。

“施主,小僧便在外面守一夜,請安心歇息。”

山風颳的呼呼作響,看了眼小和尚單薄的小身板,錦初想了想,還是拉住了他。

非止側頭,望向那隻拽著自己衣袖不算白皙的手,心頭莫名跳錯了一下,粉嫩的唇瓣下意識的抿了兩下口水,他察覺不對,眸色微暗,趕緊不動聲色的在心中默唸了句:阿彌陀佛。卻聽她說:“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眾生皆平等。非止小師傅你跟我有何區別?為何要去外面守夜?”

非止一怔,透徹的眸子眨呀眨,說不出的萌動,似是在思忖她話裡的佛理。

好在錦初不是怪阿姨,並沒有被萌正太所打動做出什麼違和的舉動,只是堅決的不鬆手。

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宿主,她是不可能讓恩人在山林外擔驚受怕一宿不安生的,尤其還是個未成年。

在簡易的火把餘光照耀下,非止的年紀更顯得稚嫩了幾分,粉嘟嘟的臉頰上還有一些火把烤出的紅暈,一臉的大寫懵。

隨之,他輕輕的笑了笑,木訥的臉龐竟是透出了幾分他這個年紀的俏皮,並不女氣,還有點少年時期獨有的壞壞痞痞的味道。

錦初睜大眼,才發現小和尚似乎很少笑,那笑容轉瞬即逝,粉嫩的嘴角極薄,唇珠卻微嘟,所以一笑就會有種乖寶寶大變身的錯覺。

看來小和尚很是瞭解自己,所以才笑的少。

“是小僧著相了。”

不知因何,向來重視戒規的非止輕而易舉的被勸留了下來。他隨意的在地上盤腿坐下,淡然如菊。隨之從懷中取出一個硬邦邦的饃,掰了兩半,“將就吃一些,口糧帶的不多,明日便好了。”

錦初哪裡會挑剔,道了謝,便坐在他對面接了過來,一口咬下,“嘶!”這一口,差點將牙崩了。

非止垂頭抿唇,眸光裡星星點點。

錦初捂著嘴巴挑眉看他,“小和尚,你不乖,你笑話我。”

非止面色一正,“施主說笑。”

小和尚看著可愛,實則卻有些嚴肅、木訥,偶爾觀來,更是有幾分不符合年齡的老成與沉穩。

許是被錦初抓個正著,非止有幾分羞意,不再言語的取下水囊,又從寬大的僧袍袖裡拿了個小木缽,倒水後放在火上加熱,隨手抄起之前拉拽錦初用的樹枝,折了一對枝丫,撿起石子磨平滑。

錦初動了動嘴,本想阻止。誰知那過於古樸的木缽在火焰中竟是毫髮無損,待到水溫之時,非止將自己手裡的饃掰的碎碎的,連著木枝做的筷子遞給了她。

錦初實在餓的難受,舔舔唇,壓制住一口倒進嘴裡的衝動,接過木缽放在地上,將手裡的饃也掰碎投了進去,抬頭笑呵呵的說:“一起吃。”

非止看了那一雙筷子,倒也沒有爭執,往她懷中推了推,“施主先。”說著,又掰斷兩根樹枝,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