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願提起,便也裝作不知,只說些孩子經,又說了幾句小元在書院的事情,才讓趙氏露出微微的笑意。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陸湛跟張勇還在喝酒,明錦便推說白天逛累了,回到屋裡休息。
明錦歪在床上休息,身上累了,精神卻還算好,因為一會兒還要出門,也不敢睡,只是閉著眼睛養神,迷迷糊糊聽見外面有人說話。
“你聽說了沒?”聲音像是個小丫頭。
“聽說什麼?”另一個聲音略顯穩重。
“就是趙家姑娘的事情啊。”小丫頭壓低了嗓音,卻因為守著門口,被明錦聽了個真切。
明錦聽到一聲輕響,然後那個穩重點的聲音輕斥道:“不要命了,說這種閒話,沒事別跟那些碎嘴婆子瞎混,沒的學了一身的臭毛病。”
“姐,姐。”那小丫頭撒著嬌道,“我這不就跟你說麼,你是我親姐,還能害我不成?”
“屋裡陸夫人睡著呢?”穩重丫頭聲音壓得更低。
“我剛看過,陸夫人睡著了。”小丫頭轉身掀開門簾走進屋裡。
明錦原本就沒睜眼,這會兒也沒起身,偷聽是不大好,但她還是對君研的訊息有幾分好奇,這姑娘究竟是死是活,她也想知道。
對於君研,明錦還是有幾分微妙的心情,君研害了明瑞,明錦有一陣子是恨不得她死了才好,可現在聽說她死了,這才又覺得又幾分難過。
他鄉遇故知。
在某些方面,誰都沒有他們三個更加明白彼此,他們來自同樣的時代,在那裡,人生而平等,女子更是能夠堂堂正正的和她的男人並肩而立。
君研若是不在了,這世上除了江渝,再沒有一個人能夠懂得明錦,那些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壓抑和苦悶是憑她一生都說不得的,但是如果知道這世上還有人同她一樣,心裡也是覺得好過些。
“你看。”小丫頭有些得意地看著床上的明錦,笑道。
“這有什麼可得意的。”穩重丫頭輕輕颳了小丫頭的鼻子一記,笑道,“快放下簾子,別進了風去。”
兩個小丫頭悉悉索索的折騰了一回,小一點的那個繼續又說:“我還沒說呢,這回聽到的可是個大訊息。”
“說吧。”大丫頭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我聽管事王婆子說,”小丫頭神秘兮兮地道,“那個趙小姐,壓根就沒死。”
“怎麼可能,”大丫頭不以為然,“又不是正牌夫人出的,說著是小姐,也就算半個主子,這事兒鬧的那麼大,趙家怎麼可能還留她?她親孃都被她害死了,趙老爺還丟了官,不得恨死她。”
“不是趙家留她。”小丫頭懶洋洋地道。
“我聽說,”小丫頭道,“有人挖開那墳看了,裡面什麼都沒有。”
大丫頭啐了一口:“死在外面的庶出姑娘,誰會去挖她的墳啊。”
“真的有。”小丫頭急急地道,“說是跟她有仇的人,然後就聽有人說,當時趙家姑娘不是死了,而是跑了。”
“啊,”大丫頭顯得很吃驚,“跑了?”
“恩,”小丫頭連連點頭,“我還聽說,有人親眼見了她留下的字條。”
“跑就跑了,”大丫頭訝異,“還留什麼字條,給誰看啊。”
“給趙老爺的,”小丫頭似乎有些幸災樂禍,“說是上面寫著‘今日之辱,殺母之仇,來日必將百倍奉還’。”
“她難道還以為那個姨娘是被趙老爺逼死的?”大丫頭顯得更加吃驚。
“誰知道,”小丫頭嘿嘿笑了,“大家不都說那姑娘瘋魔了麼。”
“得了,”大丫頭慌忙阻止她再說什麼,“大晚上怪滲人的,快別說了。”
兩個小丫頭這才住了嘴,老實守在門外。
明錦慢慢睜開眼,嘆了口氣,她一直覺得君研不會這麼簡單就死了,可誰知她還是帶著這等滔天的怒意離開。
這個一根筋的丫頭,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覺得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嗎?
明錦剛生出的些許同情和憐惜,頓時又化為虛有,只剩下嘆息。
沒等明錦再細想,陸湛就醉醺醺的回來屋裡,兩個丫頭伺候他洗漱了之後,便被明錦放回去休息了。
“怎麼喝了那麼多?”明錦皺了皺眉頭,伸手遞給陸湛一杯茶。
“沒事,”陸湛笑嘻嘻地道,“其實沒喝多少,他們若是以為我醉了,晚上自然不會過來打擾。”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換上輕便的衣裝,便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