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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說的是渾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阮碧已經聽明白,擺擺手說這回就算了,以後注意點,可不能再說這些渾話了。”

“不說了,不說了,打死都不說了。”

“那柳絮跑到大和老爺面前告狀,結果如何?”

“大把林姨娘禁足了,說讓她好好反省一下,如果柳絮侍候老爺叫狐媚子,那她自個兒是?”

阮碧暗暗心驚,這個大做事,跟圍棋高手下棋一樣,招式從不用老。離間柳絮和林姨娘,還繼續讓她們同處一個屋簷下,就是要看兩人相鬥。林姨娘背上的傷反覆發作,指定另有內情。柳絮趁她不能服侍阮弘,鳩居鵲巢,雖說不見得會分去林姨娘長久以來的寵愛,但是年輕貌美,總是能勾得男人一時的新鮮。林姨娘在內宅裡所憑藉的不過是大老爺的寵愛,如果她一直不能侍候,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這回林姨娘又是慘敗,怪不得四姑娘神情悒鬱。

“還有一事,也說給姑娘解個悶兒。”

“哦?婆婆請說。”阮碧好奇地問。

“聽說,昨晚大少爺跟大吵起來了,卻不是為而吵的。”

湯婆子被派來看大門,真真太便宜了。阮碧這般想著,衝一旁站著的秀芝使個眼色,現在除非特別機密的事情,她都讓秀芝旁聽著,也讓她瞭解情況,以後便於辦事。

秀芝從荷包裡取出三百文遞給湯婆子說婆婆,這是姑娘賞你的。姑娘成日不是寫字就是繡花,我瞅著都悶得慌,婆婆以後若是再聽到好玩有趣的,儘管說給姑娘聽。”

湯婆子連連點頭,收下賞錢,又向阮碧道歉,這才屁顛顛地走了。

阮碧讚許地看著秀芝說方才說的不。”

秀芝微微臉紅,說多謝姑娘。”

兩天後,宜春河草草搭好一座浮橋,大帶著管家親自去了一趟玉虛觀,與紫英真人商談收徒細節。考慮到宜春河石橋被毀,去玉虛觀不夠便宜,便決定於六月十九日在阮府舉行儀式。

得到確切的訊息後,阮碧便安安靜靜地呆在蓼園,不是寫字便是刺繡。

期間,四姑娘來過一回,說的是針線活,眼神卻總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阮碧。

秀平也來過一回,把阮碧大大地誇了一回。

湯婆子來過兩回,說了一些閒言碎語。大老爺出題,大少爺沒有答上來,三少爺卻答上來了,大老爺把大少爺罵了一頓,又賞了三少爺一塊上好的徽州墨。二姑娘最近心情不佳,因為一個竹笛子,把春柳打了一頓。

六月十九日,易納采、嫁娶、訂盟、祭祀、祈福……總之是個黃道吉日。

阮府張燈結綵,熙和院五間大正廳軒窗大開,地板桌椅都擦拭的油光鋥亮。

辰時四刻前後,守在大門口的小廝僕婦正紛紛猜測著哪一家名門世家的貴婦會第一個?忽然聽到吧噠吧噠腳步聲響起,守著巷子口的其中一個小廝跑了,大聲地說快通知大,惠文長公主的儀仗來了。”

第一個來的是惠文長公主?

小廝僕婦們都震驚不已,大周對北戎用兵,一度國庫空虛,這位長公主曾經把的嫁妝與田宅全部賣掉充作軍資,因此也倍受皇室與大臣的敬重。但她一直孤芳自賞,平日裡除了找紫英真人談玄論道,與世家名門並不往來,與阮府更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塊兒。

羅官家第一個反應,一邊啥咐下人們大開中門,一邊吩咐小廝趕緊往垂花門裡報。

大和老聽到後也是震驚不已,請惠文長公主是紫英真人提出的,請柬送後,對方也沒有一個回信,不曾想到她真的會來。震驚歸震驚,老和大整整衣衫,趕緊帶著阮碧和一干姑娘到大門口候著。

剛站定沒有多久,惠文長公主的儀仗了。太監手執青色的華蓋在前面引路,兩列侍衛隨後,四匹高頭駿馬拉著一輛鎏金描鳳的大馬車,車簷綴滿珠串,兩名太監騎著馬跟隨旁邊,車後又是兩列侍衛。

馬車到阮府正門停下,隨行太監先翻身下馬,其中一個把踩腳凳擱在地上,另一個則垂頭伸出手。馬車的珠簾輕揭,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出來扶著太監的手腕,隨後惠文長公主慢慢地從珠簾裡出來,踩著踩腳凳下了馬車。

阮碧偷偷打量她一眼,聽說她五十出頭,看著卻好象四十多歲,頭髮烏黑,面板白皙,神情高傲,跟顧小白長得有七八分相似。

老率領一干人等迎上去,行禮,說長公主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長公主微微擺擺手,說阮老客氣了,紫英收徒,我自然要來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