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事,誤會我們阮府教養無方,連累其他姑娘和少爺的婚事……姑娘可明白了老和大為何如此生氣?”
“我原就是明白。”阮碧黯然地說,“只是事情繫我一人所為,關丫鬟們事呢?”
“姑娘此言差矣,冬雪沒有攔住姑娘便是。”
“媽媽,當真沒有辦法救冬雪?”
鄭嬤嬤黯然垂下眼眸,說若是等閒小事,我這張老臉還能在老面前賣一賣。”
“我聽說年前媽媽生病,老還特意到鐵檻寺祈福,又點了一盞長明燈,可是事實?”
“那是老恩典。”
“我也聽說媽媽你的是為了老太爺而死的。”
“他的命本來就是老太爺的。”
“我聽說媽媽原有一個女兒,叫桐姐兒,與冬雪生的十分相似,卻在五歲的時候不幸夭折……”
提到桐姐兒,鄭嬤嬤露出悲愴之色,說這是個命薄的討債鬼,休要提她了。”
“當真是命薄嗎不跳字。阮碧一雙黑眸閃閃發光,“我聽說,桐花生病那天,媽媽被老叫走了……”
鄭嬤嬤霍然起身,惱怒地說姑娘這是何意?”
阮碧站起來,按住鄭嬤嬤的肩膀,慢條斯理地說媽媽,休要生氣。我說的都不過是一些道聽途說的事情,若是不合事實,媽媽就當成笑話來聽,若是事實,也請媽媽想想,這麼多年,老子孫滿堂,媽媽卻是孤家寡人,這是?”
鄭嬤嬤指著阮碧的鼻子,說你用心險惡,居然想挑撥離間?”
阮碧微微一笑,眼眸映著燭火氤氳成一片奇異的華彩。“媽媽,阮碧只是一片好心,你為他人做嫁人這麼多年,也該為謀劃謀劃了。如今有老在,大家看著老的面子賣媽媽幾分交情,如果老走了,媽媽以後會如何呢?媽媽,你可曾想過?”
鄭嬤嬤想走,但腳底好象被釘住了一樣,也拔不動,口氣生硬地說我是服侍過老的,便是老爺也不能趕我出去。”
“片瓦遮身,殘羹冷炙,苟延殘喘,這是媽媽想要嗎不跳字。
鄭嬤嬤心旌搖晃,一方面覺得阮碧說的全是蛇蠍之語,萬萬不能聽,一方面卻又覺得這話跟心裡一個聲音遙相呼應。她是老的家生子,這麼多年,看多了大宅裡的人情冷暖,又不明白人走茶涼這個事實?
阮碧見她臉色忽青忽白,已在人天交戰,不想逼她太盛,放柔聲音問媽媽收冬雪為乾女兒,只是因為她與桐姐兒相象嗎不跳字。
鄭嬤嬤說這也是一個緣份,但不全是,冬雪心眼兒實誠。”
“媽媽好眼力,冬雪可貴便在於心地純良。過冬雪,媽媽還能再找到這麼一個乾女兒嗎不跳字。
鄭嬤嬤默然不語。從前她當著管事婆子的時候,有多少丫鬟巴結著她,想求她收為義女。而後她退居二線,除了冬雪,便都漸漸地銷聲匿跡。現在丫鬟們看著老面上,確實給她足夠的體面,可是將來……將來她是不敢想的。這種大宅裡裡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人。
阮碧把她按回錦墩,又倒一杯水給她,說媽媽,不要怪我難聽,我是存了私心,卻也是想幫媽媽一把。”
鄭嬤嬤喝了一口水,情緒漸平,說姑娘,老身收冬雪也不是鬧著玩的。五年前我大病一場,是冬雪守在我床前,不離不棄,端屎端尿。年初我生病,也是這丫頭守著我……只是老身有心無力。老雖看重我,但事關阮府名聲和大少爺,她又可能賣我面子呢?”
“並不是老不肯賣媽媽面子,而是媽媽不願意讓老為難。若媽媽有心要保冬雪,死纏硬磨之下,老不見得不會答應,只是媽媽怕因此而讓老生出疏離之心。”
鄭嬤嬤怔怔地看阮碧一會兒,苦笑起來。“姑娘法眼如神,我是家生子,從小和老一塊兒長大,深知她的性情……我有如今這份體面,也是因為事事以老為重,從來沒有忤逆過她。便是桐姐兒……的死,也從來沒有埋怨過她……”想到唯一的女兒,不由地老淚縱橫,摸出手絹掩住眼睛。
五歲的小人兒,嬌滴滴的,冰雪可愛。那天得了風寒,原並不嚴重,她要是守著一宿也就沒事。可是那天晚上,老因為跟老太爺新納的姨娘吵了一架,胎氣動了,又哭又鬧,大家無計可施,只好把她找。她守了老一宿,等回到家,才桐姐兒不行了……
阮碧看著也是心酸,說媽媽別難過,我有一個辦法,必不會讓老疏離你。也不用你去求老,老會自動開口……”
鄭嬤嬤詫異地看她一眼,問辦法?”
“媽媽只需滿臉淚痕的回老的院子,倒頭即睡,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