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間禮法卻是大大的不妥。聽曼雲這麼說,二姑娘邀請自己的時候,原來老夫人還沒有同意——這二姑娘和謝二姑娘非要把自己弄去賞荷,究竟有什麼居心呢?
當下,向曼雲行了半禮,說:“多謝姐姐提醒。”
曼雲見她客氣多禮,因為被她算計而惱怒的心稍微舒坦一點。
看看時辰不早了,兩人分手,各回各院。
阮碧回到蓼園東廂房,秀芝還在等她,在燭火下熨著衣服。
“方才不是熨過一回嗎不跳字。
“橫豎沒事,便再熨一回。”秀芝邊說邊打個呵欠。
“秀芝,你很想去延平侯府逛逛嗎不跳字。
秀芝漫不經心地點著頭,忽然覺得不對,又抬起頭看著阮碧,說:“姑娘若是不想去,便罷了,秀芝只是隨口一說。”
“你把它說的天下無雙,我自然要去看看的。”阮碧在心裡打定主意,便是刀山火海也去了,就不信,讓兩個小丫頭片子給耍了。“你下去睡覺吧,若是沒有熨完,明日再弄。”
口氣不容置疑,秀芝知道她性子,不敢再逗留,熄滅火燭退了出去。
許是因為心裡有事,第二天,阮碧比平常還早起,到大夫人院子,從後院角門進入,沿著抄手遊廊往前走,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媳婦都是凝神屏氣,不苟言笑,不免心裡奇怪。到正房門口,守門的小丫鬟迎上幾步,低聲說:“夫人說,今日身子不爽利,請安免了。”
阮碧著急地問:“得的什麼病,可要緊不?”
小丫鬟卻不肯說,只是擺擺手,說:“五姑娘還是趕緊回去,若是吵著了夫人,反而不好。”
阮碧看她的神色雖然嚴肅,卻並不緊張,料定並不是大病,點點頭。走出大夫人的院子,往西過一條夾道,就是老夫人的院子,不料守門的丫鬟說:“老夫人說,今日睏乏,要晚起,請安免了。”
阮碧十分納悶,只得回蓼園。
每個院落都有守門的婆子,不過她們平時躲懶,通常就抱著茶壺在抱廈裡坐著。是以,阮碧在蓼園住著三個多月,沒見過兩婆子幾回。這回剛進門,忽然從裡面閃出一個人,攔在她面前行禮:“五姑娘好。”
阮碧後退一步,定睛細看,原來是湯婆子。“湯婆婆,你怎麼在這裡?”
“大夫人給我新派的差使,便是在這裡看守院門,昨晚過來的,不敢打擾姑娘休息,就沒過去請安。”
大夫人安排的?阮碧心裡一緊,嘴巴里歡喜地說:“婆婆許久沒有過來,我昨晚還想著,改日要託人找你進來說說話,定是老天聽到我的話,這就又把你派回來當差了……對了,婆婆還差我好些京城裡的趣事妙事,這以後可得一一還來。”
湯婆子喜的搔首弄耳,說:“老婆子肚子裡有一籮筐故事,只要姑娘喜歡就好,不是老婆子誇口,這院裡院外的,沒有老婆子不知道的?”
阮碧心裡一動,這湯婆子兩面三刀,有錢就是娘,不過耳目也確實靈敏。雖然不知道大夫人派她過來是為了盯住四姑娘還是為了盯住自己,但如果利用的好……當即,斜睨她一眼,懷疑地問:“真的假的?”
“真,比真珠還真,姑娘不信,隨便問一個?”
阮碧看著她一會兒,說:“婆婆剛起來吧?走,進我屋裡喝杯茶提提精氣神。”
湯婆子也不客氣,隨著阮碧進屋。
阮碧吩咐秀芝去泡茶,等她走遠了,低聲說:“那婆婆就說說……大夫人得了什麼病?”
湯婆子暖昧地笑了笑,不說話。
阮碧從錢奩子摸出一個荷包遞給她。“這個給婆婆買酒喝。”
湯婆子接過掂了掂,知道至少有三百文,心裡高興,把荷包塞進懷裡,說:“姑娘真是客氣,那老婆子推之不恭。”壓低聲音說,“大夫人哪裡有什麼病,就是大老爺昨晚回來,因為林姨娘的事跟她吵架,哭傷了眼睛……姑娘不知道,昨晚鬧得老夫人都起夜了。”
怪不得今天這兩個人都免了請安。阮碧不由地感嘆,自己的訊息太閉塞,一定要布個資訊網出來才是。想了想,又從錢奩子摸出二百文遞給湯婆子,說:“以後,若是婆婆聽到什麼稀奇稀罕的事情,都說點說給我聽,也讓我樂樂。”
“好說,好說。”
這會兒秀芝送上茶了,湯婆子喝過茶,說還要去拜訪一下四姑娘,阮碧也不留她,讓秀芝送她出門。
阮碧把錢奩子拿過來點了點,不由地發起愁來,她的月錢不過三兩,還不如老夫人面前的一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