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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無愛無恨,但是還是有喜愛與厭惡之分,秋蘭就是她厭惡的其中一個。“四姐姐儘管忙你自己的,我隨便看看,隨便學學就是了。”

四姑娘點點頭說:“也好。”

阮碧當真就隨便看看起來,把四姑娘牆上掛著的大大小小十幾幅刺繡都看完了,不得不佩服,她是下過大功夫的,不僅繡功了得,構圖、配色方面也是別出心裁的,或繁瑣華麗、或清淡雅緻,都象書畫一般留白了,因此刺繡也隱隱有書畫的意境。

在這十來幅刺繡裡面,最出色的當屬丹鳳朝陽和花開富貴,用線光鮮亮麗,花鳥姿態綽約,一看就知道四姑娘用足了心思,或許這也是她內心的流露吧。儘管四姑娘每回出現在人前,都是一副人淡如菊的打扮與表情,可是那回大少爺跑到阮碧房裡鬧事,她橫空冒出來,貌似解圍實則添亂,讓阮碧知道她絕不是那種恬淡如水的女子。

她有心機,善於計算,很能隱忍,一如刺繡。

從前阮碧初入職場時,前輩說過一句話——人的性格就藏在她擅長的東西里。

四姑娘見她盯著牆壁半天,好奇地問:“五妹妹在看什麼呢?”

“我在看姐姐的大作,當真是十指春風呀。”阮碧嘆口氣,“這一輩子我是沒有希望了。”

四姑娘笑,手裡的針線不停。“妹妹才多大?一輩子都出來了。”

阮碧問:“四姐姐,我可否向你討一幅呢?”

四姑娘手裡的針線一頓,問:“五妹妹要哪一幅呢?”

一旁的秋蘭變了臉色,低聲叫:“姑娘……”

四姑娘飛快地斜她一眼。

“就那幅丹風朝陽好了。”

四姑娘手裡捏著的針良久沒有刺下去,臉色陰陽不定。

秋蘭終於忍無可忍了,說:“五姑娘,這幅丹鳳朝陽,姑娘整整繡了一年。”

阮碧點點頭說:“我看出來了,這幅最用心,所以才向四姐姐要的,秋蘭姐姐,四姐姐還沒有發話,你急什麼?”

秋蘭說:“五姑娘,你明明知道四姑娘最友愛姐妹,你這麼開口求,不是為難她嗎不跳字。

四姑娘微微提高聲音說:“好了,秋蘭,五妹妹在跟我開玩笑呢。”

“還是四姐姐聰明,秋蘭姐姐,你呀,還是好好跟你家姑娘學學吧。”阮碧邊說邊到繡架前坐下,她當然不是真的想要這幅刺繡,就是想看一下四姑娘的態度,果然蘭心惠質,用一句玩笑將事情帶過了。

秋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生了一會兒悶氣,還是坐下了。

阮碧也明白為什麼四姑娘喜歡用秋蘭,她一心為她,又心直口快,遇到非常事情,可以幫她說出一些她不能說的話,而後她可以從容轉圜。

“五妹妹,紫英真人是什麼樣子的呀?”

忽然來這麼一句,阮碧微愣。“姐姐想知道她長什麼模樣,還不簡單?下回再去玉虛觀,向她求見就是了。”

四姑娘嘆口氣說:“哪有這麼容易?京城裡多少閨秀貴婦想見她一面都不得……說起來,五妹妹真有福氣。”

阮碧不以為然地說:“還不知道是誰的福氣呢?”

四姑娘抬眸,認真地看阮碧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難怪紫英真人會見妹妹。”

阮碧不喜歡她這種刺繡般一步一個眼的刺探方式,說:“姐姐想多了,真人是給我看病的。”

四姑娘沉吟片刻說:“妹妹沒有聽說過嗎?趙皇后年少的時候,紫英真人曾經給她看過相,說她貴不可言。”

阮碧心裡一哂,原來四姑娘要刺探的是這個。

趙皇后和紫英真人是舊識;原本覲見名單裡沒有自己,而後忽然追加;她自然想的比較多了……

丹鳳朝陽,花開富貴,果然是她的追求。

“沒聽說過,姐姐聽誰說的?”

四姑娘含含糊糊地說:“我聽姨娘說的,姨娘原跟趙家有點親戚關係……對了,妹妹可別傳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姐姐放心吧,小妹一定守口如瓶。”想了想,問,“對了,林姨娘的傷好了沒?”

說到這事,四姑娘黯然地垂下眼眸。“天氣太熱了,傷口騷癢難耐,反覆發作。”

“那得小心,留了疤可不好。”

“嗯,我也這麼勸她的。”四姑娘的心情壞了,沉默地繡著花。

她不說話,正合阮碧的意。又繡了兩刻鐘,手指扎出五六個針孔,才回到東廂房。一進門,就聽到低低的抽泣聲,阮碧怔了怔,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