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微溼。
認與不認又如何?不認,血脈相連真能忘嗎?
認了,說不定又要牽扯出諸多麻煩事……
閉上眼睛,一時好像聽到了死去的慕向晚淺笑輕語喚著自己的名字,一時又好像看到了前世自己跪在父母墳頭痛哭流涕……半夢半醒之間,花溪感覺有人喚她。
“姑娘,姑娘……”
花溪撤了書冊,順手一抹,擦去了眼睛淚痕,“何事?”
“姑太太回來了,請您過去。”
花溪應了一聲,起來洗了把臉,換了衣裳就去了中院。
慕向卿在屋裡逗林哥兒,林哥兒見到花溪,又要扯著花溪要一起玩。
“娘跟姐姐要說事兒,我讓奶孃帶林哥兒去園子裡玩兒,等會兒說完了再叫姐姐陪你。”
林哥兒看了母親一眼,又轉頭看看花溪,癟癟嘴,不情願地說了個“好”字。
奶孃抱著林哥兒走了。
慕向卿說:“……韻宜身子重,又嫌王府裡待著悶,剛巧初二洛東王妃做壽,她說讓我帶你到府裡去轉轉。王妃那邊也同意了。”
花溪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慕向卿問道:“可是不舒服?”
“沒有,今日到姚記去了一趟,回來覺得有些累了。”
“待會兒回去休息,別去找林哥兒了。”
“呵呵,不礙的。小孩子心思敏感,我既然都已經應承了林哥兒,就不能言而無信。”
出了屋,花溪去園子裡找到了林哥兒,陪著他戲耍笑鬧了一陣,胸中的抑鬱散了不少。有些事不能預料,她心煩無用,花溪想開來,索性不再糾結。
八月初二大早,花溪跟慕向卿請安,慕向卿交待了兩句,兩人便起身乘車去了東華里。
車行至垂花門,花溪下了車。
一眼望去白灰牆、菱花瓦,沿牆的漏窗上雕著各色浮雕,轉過頭,大紅門上麻葉梁頭下垂蓮柱中間的橫樑上雕著“棠富貴”圖。紅、綠、藍、金,諸色繁複,層層疊疊,富麗堂皇。
比起慕家那樣的原是商人私宅來說,這才是真正的豪門深宅。
未及多看,二門上等候的婆子領著慕向卿和花溪入了門,穿過抄手遊廊到了內院,二人換了轎子先去了世子妃處拜見。
下了轎,花溪低眉斂目,跟在慕向卿身後,不敢亂看。
隨著丫鬟挑了簾子,一股淡淡的蘭香撲鼻,花溪抬腳跨過門檻,進了正堂。
慕向卿領著花溪給世子妃見禮,世子妃客氣地請了二人坐下。
花溪這才暗地裡打量了兩眼世子妃,三十歲上下,上穿了件紫紅團花被子,下穿淡豆綠撒花百褶裙,臉上繪了精緻的妝容,五官不算頂尖,柳眉鳳眼,唇角帶著淡淡笑容,端莊得體。
世子妃與慕向卿寒暄了幾句,從始至終都那麼淡淡的,沒什麼熱絡的表現。說完話,她便領著兩人去給洛東王妃見禮。
兩人一進屋,洛東王妃正與人閒聊。花溪偷眼一瞧,是洛西王妃。見了禮,慕向卿和花溪準備去看韻宜。外面人報說長公主和端寧郡主到了。
眾人起身出門相迎。
瓊枝給洛東王妃道了萬福,說了兩句吉祥話,便找花溪說話:“你也來了。”
花溪點頭道:“嗯!”
那邊慕向卿正與長公主說要去韻宜的院子。
洛東王奶和長公主都應了。
瓊枝拉住花溪,朝長公主和洛東王妃道:“母親你留著跟兩位王妃說話,我也和花溪一道先去看看韻宜。”
“去吧,讓你陪我們幾個,只怕一刻都坐不住。”長公主笑了笑,“向卿,你看著她點兒,別讓她毛手毛腳地傷了韻宜。”
“娘——”瓊枝嬌嗔一聲,“人家才不會呢。”
洛東王妮衝世子妃道:“芳清陪著過去再到前院看看,賓客們估計陸陸續續都要到了……韻宜有身子,幫不上你,今日你就多受累了。”
世子妃在一旁應道:“母親說哪裡話,這是媳婦該做的。”
一路將三人送到了韻宜的院子,到了地方世子妃便離開了。
三人進屋的時候,韻宜正靠在炕邊吃東西。
“姑母,花溪,端寧你們都來了?”見他們來了,韻宜趕忙讓丫鬟收拾了炕桌,要下炕來。
慕向卿急忙攔住,“你身子重還是躺著吧。”
花溪仔細看了看,韻宜的臉也比上次在清湖時圓了些,肚子明顯鼓鼓的,身形臃腫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