藐何耀東神色凝重,看著晏南緋的眼神帶著些隱忍和幽深。晏南緋將要出口的話語打住。
兩個人就這麼在黑暗中站著,晏南緋還掛念著小葡萄,何耀東遲遲未開口,她也懶得再等他。
等晏南緋轉身下樓去,背後何耀東卻忽然用極輕的語調問:“你想要我嗎?”
靜謐的夜晚,這樣的話語分外撩|人。
晏南緋回頭,看他還站在原地,垂眸看著她,眼光分外灼人。因為剋制,他一隻手已經握成了拳。晏南緋剛才罵他的話脫口而出:“你瘋了。”
何耀東似乎並未打算就此罷休,一手來板晏南緋的肩頭。“我很想要你。”他說。
晏南緋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猶然記得昨晚在牆角下他也是用了這個動作。兩個人的力量懸殊已不能同日而語,況且現在她就在自己臥房門前,危險更甚。
晏南緋就勢轉身,卻一下子閃進自己房間,砰的一聲推上房門。
何耀東被阻隔在房門外,晏南緋躲在自己房間裡,身體卻忍不住顫抖,不知道是因為被嚇到還是因為什麼。
第二天天氣晴好。晏南緋早早起床去看小葡萄,雖然是週末,她還是習慣性地授課,早上教小傢伙一支小夜曲。小葡萄的學習能力大大出乎晏南緋的意料,而且她的記憶力驚人。晏南緋非常驚喜。
柴右黎提議晏南緋去柴家做客。柴多莉也準備回家去修養。
晏南緋將小葡萄交給小玲後,準時去柴家赴約。柴家也是老院子,不過住了柴多莉柴仲黎這樣的年輕人,所以府邸網球場游泳池等新派的娛樂設施一樣不差。
柴多莉腿上的石膏還是潔白一片,遞給晏南緋一支筆:“晏子,你第一個來。”
“好哇。”晏南緋歡歡喜喜地簽下名字,帶著簡略的祝福語。
柴右黎秉性偏於安靜沉穩,從父輩處承襲的習慣很多。比如,他今天穿白衫,是亞麻帶盤扣的樣式,這樣子的衣服可不是誰都能襯出來。柴右黎穿著就很有韻味,顯得儒雅。他的身型自然不像何耀東那麼頎長出眾,但也是讓人賞心悅目的,而且頗有舊式公子風範。
晏南緋想起古語“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這句詞用在柴右黎身上十分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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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緋見柴右黎書房還有一大堆字畫,這才曉得柴右黎還是一位書畫家。柴右黎練字時央晏南緋幫忙研磨,晏南緋第一次磨墨,小心翼翼,覺得很新鮮。
飯間柴仲黎回來了,坐下就開始拿他大哥打趣,故意問晏南緋,猜測一下他大哥今年多大。
晏南緋私以為議論別人年齡是件不太禮貌的事情。可是柴家很奇怪,桌上一眾人興致勃勃地望著晏南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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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柴右黎似乎都有點好奇她會猜多大。
究竟是多大年紀呢。晏南緋又望了一眼柴右黎,對方正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眼中似有星芒。看得晏南緋不太好意思。
“是不是?”晏南緋想了想,“三十至三十三之間?”
“哈哈哈。”柴仲黎率先笑起來,“晏子猜對了,老哥你要先自罰一杯。”
原來來柴家的許多女客都對柴右黎的年齡好奇,不過鮮少有人猜對。於是女客猜錯了罰柴仲黎喝酒,猜對了柴右黎自己喝一杯。
晏南緋不曉得這樣墨成的規矩,早知道就說“不清楚猜不出來”這樣的託詞。柴多莉卻開始衝她和柴右黎擠眉弄眼。
飯後晏南緋跟柴右黎說抱歉,害他被罰。
“這沒什麼。我們私下打賭,並沒有告知你,應該是我們不對才是。”柴右黎如是說。
下午晏南緋回沉香苑去,恰巧有一條路離沈府近,晏南緋便拜託司機先將自己送到沈府。
閒散人在水池便釣魚。晏南緋好笑,這池子裡都是養著的紅鯉魚,平日裡都喂得飽飽的,要想吃魚,拿個網兜來撈才合適。
“師傅釣著魚了嗎?”晏南緋蹲在一旁看著閒散人的浮頭。魚浮頭漂在水中一動不動。
閒散人很是愜意:“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兩人又閒絮許多,晏南緋講了自己最近來在港城醫院工作的事情,很是清閒,到也沒什麼稀奇。閒散人說自己大概過不了幾天要回米國去了。晏南緋說屆時來為他送行。
看望了閒散人,晏南緋又去瞧一眼沈如瑂。上次兩人通話,說了一半掛掉了,也沒問原因。
沈如瑂正好在家,晏南緋進去的時候,他剛披了睡衣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