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種植著一排排參天的松樹,樹下泊著一輛黑色的高階轎車,車身泛著晶亮的光。
晏南緋剛走出寢室樓大廳,就看見何耀東孑然站在轎車旁邊。
我送你去醫院
輕風從林間穿過,帶來沙沙的落葉聲。
何耀東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頎長的身子挺拔地立於松樹旁,渾身透著清爽的氣息。
“晏子。”他的眼睛彎彎的,細長的眼眸裡噙著一絲歡欣。
他的聲音真是悅耳,乾淨,就像他的人給人的感覺一樣。
晏南緋心裡忽然生出甜甜的蜜,她不能讓人知道,只能小心地藏著喜悅。“嗨,耀東。”她打個招呼,朝何耀東邁出一步。
見鬼!膝蓋還是有點疼,害她走路都不自然。
她在他面前,總是有點靈魂出竅,望著他,思緒就不自覺地飄遠。剛才竟然是連膝蓋上的磕傷也忘記了。
何耀東不知何時站在面前。他襯衫的第一顆釦子解開了,晏南緋能看見他白淨的脖頸,以及脖頸下性|感的鎖骨。
“你的膝蓋怎麼了”他輕輕問了一句,在她身前折下高大修長的身軀。兩人面龐交錯,晏南緋甚至能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清香。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香味,由肢體裡散發出來,讓人寧靜,引人遐想。就好像檀香和麝香,與生俱來。
凡人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香氣呢,又不是神仙,可以吸收日月精華。
他屈膝半蹲在她身側,認真地看著晏南緋的膝蓋處,發現了她褲子上的磨損:“是剛才磕到了?”
“嗯。早上不小心,碰了一下。”
“我送你去醫院。”他的語氣淡淡的,不像是關心,明明是陳述句,卻偏偏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說著,何耀東就要來牽晏南緋的手臂。他一直彬彬有禮,保持著紳士的風度。
“啊,不用。我哪裡有那麼嬌氣。”晏南緋哈哈一笑,“它自己會好的啦。”說完,她在何耀東面前走了兩步,以證明確實沒關係。
何耀東這才放心,卻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手腕:“走吧,我們去看電影。遠嗎?我們可以開車去。”
晏南緋有點踟躕。她應該怎麼跟何耀東解釋寢室聚會的事情。可是轉念一想,大家只是帶朋友,穆玲玲是帶老鄉的,不一定非說是朋友。“其實我有件事情沒有跟你說清楚。”
“什麼。”他依舊神色淡然,一雙漆黑的眼睛卻緊緊盯住晏南緋,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似乎是想從她臉上預先推測出結果來。
晏南緋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只如實說道:“這是看電影,是我們寢室聚會。大家都帶朋友參加。有個室友是帶老鄉的。你也可以算我老鄉。”
“哦,我明白了,是集體活動。我可以算你朋友嗎?老鄉聽著怪怪的。”確實,他們都是本城人。說老鄉,倒不如說同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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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溼成這樣
“恩,集體活動。我們原計劃是先一起吃飯,然後大家再去看電影,就是熱鬧熱鬧。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們可以單獨找個地方先談一下合約。”
“不,很好。我還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參加這樣的集體活動。”說完,何耀東展開一抹輕微的笑來。
晏南緋幾乎是舒了一口氣,這才與何耀東一齊爬上三樓寢室來。
她走得比較慢,以免自己瘸腿的樣子太誇張。而何耀東則是禮貌地跟在他身後,慢慢地陪著她,偶爾還誇一下她們學校的建築格局。
晏南緋唸的醫學院,據說建築佈局上很有講究,按陰陽五行分佈。晏南緋只是聽別人八卦過,沒想到何耀東竟然一眼就看出建築上的特別。
寢室裡一共四把椅子,聞香和男友、慕玲玲和老鄉各坐一把。當晏南緋領著何耀東站在寢室門口的時候,聞香正在和慕玲玲老鄉說話,見了門口的人,頓時呆住。
寢室裡安靜下來。聞香的目光直接越過晏南緋,去看晏南緋身後的何耀東。她的表情由驚呆逐漸轉為興奮。慕玲玲背對寢室門而坐,發現了聞香的奇怪反映,不由得回過頭來。這一看不要緊,她手中的杯子悄然滑落,一杯水全倒在自己身上。
慕玲玲尖叫了一聲,連忙站起來,可惜她的裙子上已經水淋淋。聞香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慕玲玲,你怎麼溼成這樣了……”
晏南緋不懂得聞香的一語雙關,跟著說了一句:“是啊,好多水,慕玲玲,去換一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