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將她當成了陌生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他再次移情於別的女人,那小葡萄怎麼辦?若干年後的小葡萄也要重歷自己現在的境遇嗎?
晏南緋咬下牙:“……好。”
何耀東微合一下眼皮繼而又睜開,神色依舊冷漠。他抱著小葡萄就要從晏南緋身邊離開。小葡萄下巴擱在何耀東肩上,她的兩隻小手握成拳,兩顆小兔牙砸著下嘴唇,眼巴巴地望著晏南緋。
“那今天,”晏南緋不忍心小葡萄就這樣被抱走,“算課前瞭解。可以嗎,免費的。”
何耀東停住腳步,回過身,身型如峭壁般矗立,一雙細長的眼拉眼簾,留著一線冷光,冷漠而又倨傲地看著晏南緋:“晏老師,是想把感冒傳染給我女兒嗎?”
晏南緋只覺得自己被冰稜刺中,透心的涼——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小葡萄,就這樣被何耀東奪走了。
何耀東一邊往前走,一邊叮囑:“明早九點,不要遲到。”
看他的樣子,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是恩澤。
晚上慕玲玲拉晏南緋去喝酒,晏南緋剛剛退燒,不方便去酒吧,兩人就約了一個餐廳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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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之二
親媽
?正文 親媽
慕玲玲見到晏南緋就嚷嚷鬱悶,點菜的時候胃口依舊極好。大約大吃東西是可以緩解抑鬱心情的。
晏南緋沒什麼胃口,要了一份清淡的菜和一杯葡萄酒。
“晏子,你吃的好少。食慾不振也要注意飲食。”
“我連都沒了,哪還有食慾。”
均“那再開一瓶酒吧。”
“也好。”
菜上來,慕玲玲握著叉子戳向盤中的三文魚:“怎麼辦嘛。”
耒原來,慕玲玲看上的那位大叔是她現在的boss,就像晏南緋和閒散人的關係。慕玲玲在港城醫院實習的時候就跟在那位大叔下,一處就是五年,少女愛慕加日久生情。
晏南緋問:“那他喜歡你麼。”
“我覺得是喜歡的。”
“那你去跟他說啊,僵著也不是個辦法。”晏南緋對於別人的事情總是看得很透。大約是因為旁觀者清的原因。
慕玲玲依舊戳著三文魚:“可是,要是被他拒絕了,那我不是很丟人——以後還要面對他的。”
“你們現在,不尷尬嗎。”
“有時候他去巡房,我跟在他旁邊,遞給他簽字筆——我們的手指會碰在一起。嘻嘻,我發覺他有時候像是被電麻到一樣。”
“那儘快解決吧。下次你遞給他手術刀,屆時再麻他一下,那問題就嚴重了。”
幫慕玲玲分析一下行事,晏南緋倒沒有講如何採取措施——她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哪有精力再參合慕玲玲的麻煩,腦子不當機才怪。
臨別,晏南緋問了一句:“誒,玲玲,港城醫院現在有外科醫生職位空缺嗎?”
慕玲玲聽出潛臺詞,分外高興:“你打算留下來啦?”
“先問一問嘛,看福利如何。”晏南緋留了一條後路。
“好,”慕玲玲興致勃勃,“回去幫你打聽一下,一定謀個好位置。咱倆靠得近點。”
晚上回到沈府,晏南緋特地去見了見閒散人。閒散人今天在家修養,沒有出去。
晏南緋說自己想在港城多待一段時間,探了探閒散人的口氣。閒散人似乎是早已有預料:“港城是你的故鄉,留下也是不錯的選擇。也可以在這邊鍛鍊兩年,日後我再提你回去。”
翌日,風和日麗。晏南緋去沉香苑看小葡萄。
沉香苑前院有大片的草坪。晏南緋到的時候,看見何耀東駕駛一輛草坪車從另一側過來。
草坪車四個大輪子顯得非常憨厚,座駕很高。晏南緋看何耀東坐在上面隨著這車左搖右晃,好像隨時會翻車掉下來——他摔下來倒沒什麼,關鍵是他懷裡還抱著小葡萄。
晏南緋問一旁的家傭:“你們少爺好興致啊,每天都這樣出來壓草坪嗎?”
“是啊。”家傭在一旁回答,“二少爺是很疼念卿小姐的。每天早上催她起床,陪她到九點,然後送去槐園。忙完這些二少爺才會去公司。”
草坪車終於在橡膠小徑上停下,何耀東放了小葡萄下來。
小葡萄老遠見到晏南緋,一蹦一跳地跑過來。與三年前一樣,小葡萄跑動的時候,兩腳腳板像是按了彈簧,一踏到地面馬上蹦起來,兩隻手臂在空中亂揮——這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