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她剛才那輕狂勁嗎?”
趙俊沉著臉瞪著她,惡狠狠地說道:“別人能笑她,我們怎麼可以這樣做?難不成你忘記了,我們與她已經是一條船上的。她倒了黴,我們也討不了好!”
他點得這麼明,陳雅終於聽懂了。頓時,她臉色一白,有點急地問道:“那,那怎麼辦?我們快去問問,看看出了什麼事。”
趙俊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帶著陳雅匆匆跟了上去。不過他們走的不是與弗兒同一方向,而是走近路直往皇宮。
坐在馬車中,弗兒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就在剛才,她已經把那太監叫上馬車,仔仔細細,前前後後地詢問了幾遍。直到再也想不出什麼要問的,她才失神地揮退那太監。
太監一退,弗兒便慢慢向後縮去。不知不覺中,她已縮成一團,躲在了馬車的角落裡。這個動作,她小時候經常做的,便是在馮宛身邊,為了博得她的憐惜,她也有意做過幾次。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這一生,還會有這麼無助的時候。
從太監的言語中,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上當了,徹底的上當了。
那個謠言,其實並不是天衣無縫,可它出現的時機實在太重要太重要了。正好是在自己和十五殿下走投無路時。那時的兩人,得到這樣的訊息,無疑得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便是明知道還不確定,明知道應該多派些人手,詳詳細細瞭解清楚後,才能斷定那事的真偽。可他們下意識中便抓住了,相信了。
咬著牙,弗兒一張臉青中轉白,白中又轉青。
幾乎是突然的,她尖聲命令道:“停一下。”
馬車一晃間,停了下來。
弗兒咬牙說道:“駛向東門。”
駛向東門?那馭夫一怔,幾個宮婢也是一怔。馭夫回頭,對著臉色蒼白,似乎有點顫抖,身子縮成一團的弗兒,忍不住問道:“姬,我們不回宮?”
“對,去東門!”
幾個相互看了一眼後,那馭夫吆喝一揚,揮動馬鞭,掉頭向城門方向駛去。
因心中遲疑,那馭夫走得很慢。
弗兒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喝令馭夫駛向東門,只是她下意識地行為,常年卑微,小命繫於人手的她,在這時候,第一個冒出腦海的念頭,居然是逃開,遠遠地逃開。至於出了東門又如何,萬一遇到流匪又如何,她現在沒有閒暇去深思。
她現在,只是想找到一個暫時安全的角落躲上一躲。
身子顫抖中,不知為什麼,弗兒竟然想到了馮宛,想到無數次面臨困難時,總是那般從容的,鎮定的馮宛,她不由想道:如果換了夫人,她一定會有辦法吧?
就在弗兒瑟縮成一團時,馬車突然停頓下來。
弗兒抬頭,尖著聲音問道:“誰讓你停下的?”
馭夫一驚,連忙解釋道:“主子,前面堵住了。”
堵住了?弗兒伸手拉開車簾,無意識地朝前方看去。
便是這一看,她雙眼瞬時瞪得老大。直直地看著左側處,離自己僅有百步遠的一輛馬車。弗兒尖聲叫道:“快,快上前,快上前。”
因為激動,她的聲音都有點顫抖。
馭夫和四婢同時向她看來,那馭夫叫屈道:“夫人,前方堵得這麼厲害,怎麼可能上前?”
他的聲音一落,弗兒已跳下馬車,擠入了人群中。
看到她風風火火地衝在人群中,四婢同時一驚,她們連忙跟著跳下,追向弗兒。不過,現在正是人山人海時,她們擠了幾下,哪裡擠得動?弗了好大的力氣,也只挪動了幾步。
弗兒瘋狂地,顛顛撞撞地衝向人群中,也不顧踩著了何人,也不顧別人的喝罵。不過,她身上那顯示身份的華冠金服,還是給她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不知不覺中,眾人向外擠去,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氣喘吁吁中,弗兒終於衝到了一輛馬車前。來到馬車外,她急急地伸出手攀著車轅,伸手把車簾一拉,她喘著氣尖叫道:“夫人!”
她叫得急,聲音因為歡喜,緊張而顫抖著。
聽到她的叫喚聲,馬車中的婦人慢慢抬起頭來。弗兒沒有注意到,在這婦人抬頭時,好幾個高大的漢子向前走了走,用自己的身板擋住了四周投來的目光。
一對上這張雍容的,總是溫婉帶笑,總是讓人如沐春風的臉,弗兒雙眼一亮,激動而急切地叫道:“真,真是你?”
馮宛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弗兒,看到她因為輕紗擋住了視線,而不耐地把它掀開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