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方向!下午時,只聽得宮中不時傳來陣陣咆哮聲和砸碎東西的聲音,更有好幾個被打得血淋淋的太監美人,被抬出了皇宮。
下午時,眾人已經確定了衛子揚攜帶將要過門的夫人,帶領大軍離開都城的訊息。這個訊息傳遍的同時,是紛紛而起的猜測。這個時候,還只有少數的有識之士感覺到,能夠震守一方,保陳國平安的左將軍衛子揚已經不見了,而他的離去,可能是陛下逼迫所致!
一夜無事後,第二天,衛子揚等人再次起程。
轉眼,兩天過去了。
在都城的人心目中,衛子揚已經消失了三天了。從來沒有一個人的消失,會如衛子揚這樣萬眾矚目。畢竟,他是在應該大婚的日子裡消失的,更重要的是,他是整個陳國人寄以厚望的重臣。
傍晚時,趙俊的馬車一駛出皇宮,便急匆匆回到府中。他的馬車剛剛停下,陳雅便急急湊了上來,擔憂地喚道:“阿俊?”
見裡面沒有聲音傳來,她小心地掀開了車簾,這一看,她捂著嘴低叫一聲。
趙俊瞪了她一眼,伸手捂著高高腫起的左頰,沉怒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把準備毛巾熱水。”
“好,好。”
陳雅連忙轉過頭,朝著婢女們低聲交待了一句。然後,她爬上馬車,從懷中掏出手帕,她小心地按在趙俊的臉頰上,心疼地問道:“還難受嗎?”
“廢話!”趙俊甩開她的手,把那手帕拂落在地。
這個動作一出,陳雅的臉色微變,她連忙抿緊唇,壓仰住怒火。
——這個動作,這陣子她是經常做來,每每令得她躲在房間中,便是好一陣垂淚。
正在這時,趙俊轉過頭來,他瞟見陳雅一臉的委屈,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這陣子,他又做了那種真實到不可思議的夢。
在那夢中,馮宛屍骨未寒,他便歡歡喜喜地迎娶了當朝尊貴的大公主,成了眾人奉迎討好的駙馬爺。
可是,用不了多久,夢中的他便發現。他原以為娶了公主,進可以地位穩固,成為一人之下的權臣,退可以享受富貴,不再害怕伴君如伴虎的日子,竟然是一場笑話。沒有了馮宛地提醒,他在朝堂上連出昏招,而回到府中,他得到的從來不是溫柔相慰,妙語解愁,而是糾纏在他的妾室事上,對著他咆哮連連,頤指氣使,趾高氣揚的陳雅。
他更發現,其實到了他這個地位,他需要的,已不是一個什麼公主的裙帶相佐,而是切切實實的有才幹的妻子。
可惜,發現這一切,太晚了。
在陳雅依舊飛揚跋扈,朝中一再失利的情況下,他漸漸退下了權臣們的核心圈,漸漸的,他在陛下和眾臣心目中,都刻下了“昏憒”“大不如前”的字樣。
在他黯然神傷時,陳雅不但沒有安慰他,反而變本加厲的***,還屢屢對他出言嘲諷,語氣中隱藏不屑。
在這種情況下,他無法剋制自己對馮宛的思念,也無法阻止那種種對自己不利的局面。終於,那一天陛下震怒,大筆一揮,把他下放到平陽一城擔任城守。夢中,陳雅不願意與他同行,甚至直到他走,都不曾前來送行……
從夢中醒來時,他看著急急上前詢問的陳雅,腦中只是迴響著夢中的一幕一幕,還有他前去平陽城時,絕望之下說出的那句話,“我真是瞎了眼,竟為了那樣一個婦人,害死了助自己發達的嫡妻!這是蒼天對我的報應啊!”
直到此時此刻,那一句話,還一再在他腦海中迴盪,一次又一次地迴盪中,他再看到陳雅的淚眼,看到她的委屈,對上她強自忍下的怒火,已無一點感動。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要不是陳雅曾被貶為庶民,曾經當過他的平妻,要不是現在的陛下對她從來不假詞色,她雖然復公主位,卻是徒有虛名。以她的性格,定然不會如現在這般溫柔!她定然會如夢中那樣,一直飛揚跋扈,冷嘲熱諷,極盡刻薄之能事!
她對他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偽裝出來的罷了。
在陳雅彎下腰撿起那手帕時,趙俊不再等候婢女前來,他縱身跳下馬車,以袖掩著臉,大步流星地向書房走去。
看到他頭也不回的身影,拾起了手帕的陳雅抬起頭來,她瞪著一雙四白眼,憤怒又難堪,又痛苦地看著趙俊的背影,兩隻手,則是狠狠撕扯著手中的帕子。
趙俊回到書房後不久,他轉過身,朝著後面低聲說道:“你可以出來了。”
聲音一落,一個臉上蒙著厚紗的少女走了出來。她來到趙俊面前,輕輕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