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讓他成為自己一大臂助。
在馮宛向他們打量時,一行人也在看著馮宛。特別是緊跟在趙俊身後,那個眉目精緻的少女。
這個少女,有著江南晉人的秀美,比起時下的很多胡人女郎,確實是個美人。她怯生生地站在趙俊身邊,正雙眼滴溜溜地瞟向馮宛,眼神中,有著與她秀麗外表不同的靈活。
見到馮宛瞟來,她連忙垂下眸,怯怯地朝著馮宛一福。
她的表情雖然怯懦,可那眼神,那動作中,都透著一種底氣十足。
與這個少女一樣,趙俊也在看著馮宛。
他薄唇微抿,微笑地盯著馮宛,他溫聲喚道:“宛娘,這是吳氏月娘,你以後多多親近親近。”
聲音中,帶著一種微妙的得意和痛快。
馮宛看向他。
此時,月色正好,她盈盈一笑,衣袂被風飄起幾欲飄飛,趙俊目光痴了痴時,馮宛溫婉輕柔的聲音傳來,“恩,甚好的一個姑子。”
她像個沒事人一樣瞟過吳月,姿態雍容得像降尊屈貴,含著笑,馮宛說道:“禮數就不必了,月娘入了這門,便是夫主的人。”
她危險道:“不過我這夫人向來是不理事的,這居住安置,還需夫主辛苦才是。”
說到這裡,她悠然道:“時已不早,妾告退了。”
直到馮宛進了門,趙俊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呢。
他瞪著房門一陣,轉頭朝吳月新來的兩個僕人中,那個年長的說道:“聽我叔父說,你是個會經營的?這府中之事,以後就多勞煩你了。”
“郎主言重了。”
趙俊回頭看向馮宛的房間,聲音微提,志得意滿地說道:“有了你和月娘相助,想來我這後苑是從此無憂了。”
做為郎主,他這話說得有點重了。
在月娘欣喜恭敬的道謝聲中,眉娘她們臉色都是一變,弗兒也在想道:郎主這麼說,直把月娘當成了正夫人一樣,渾然沒有夫人放在眼裡。她看向月娘身後的幾婢,愁道: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見到房中依然安靜一片,趙俊聲音再次一提,笑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他抬頭喚道:“宛娘,你也好生歇息。”
說罷,他轉過身,摟著月娘的腰,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
而這時,那老媽子已經吩咐開來,“你,你,你,都去收拾一下,先弄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具體的明天再理。”
“是。”
喧囂聲漸漸遠去。
房中,馮宛坐在榻上,側著頭,眯著雙眼欣賞著外面的明月光。
明明對趙俊是否參與陷害自己一事無法肯定,可她不知什麼時候起,就是對他不抱希望了。
不再愛,不再恨,不再有痛。
其實,前世時,她也有過痛得,每次他納進一個新人,她便要痛很久。前世的她總是想著,她嫁了他,他便是雞也罷,狗也罷,也得侍奉他一世。比起來,他既不是雞,也不是狗, 便是風流了些,對她還是很溫柔小意的。
她想,妻以夫榮,妻以夫貴,她只需盡心盡力對他,他就一定會記得她的好。他富貴了,自己的苦也會到盡頭。
可是,他不曾榮達時,她過得辛苦忙碌,他剛剛榮達時,左一個美姬,右一個妾室,每每剛來時,他又總是那麼溫柔得一心一意,於是,她總是在痛中煎熬。
好不容易他榮達了,她好似是熬出頭了,可不曾感覺到半天的幸福,她便入了鬼門關。
有時,她甚至想過,如果她不幫他榮達,他們是不是就如最初般美好?
直到再世為人,她才恍然大悟。
其實,一切都不值得。
其實,沒有他,她可以過得更好。
其實,,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前世時,她是真愚蠢,竟然試圖用自己對他的恩義情愛,讓他改變本性,讓他學會如她對他那般對她。
其實,有些人,根本不應該抱有希望,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退一步,才是真正的海闊天空,不要等到無可後悔時,才去後悔自己不曾早點放棄。她本是個有胸懷的人,為什麼要把心思全放在這些汲汲營營,爭鬥困苦當中?她明明可以笑對春風明月,明明可以活得自在逍遙的。
外面還在喧囂,時不時地,可以聽到那個老媽子中氣十足地喝叫聲。
不一會,弗兒悄手悄教地走了進來。
她來到馮宛身後,委屈地喚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