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視著他,不動不怒,只是等他罵聲止息後,才靜靜地說道:“父親不知麼?趙家郎君是相中了人家昔日公主,阿宛搬出來,只是不想把這條命平白折了進去。”
她話音一落,馮父怒火更大了,他伸手在几上重重一拍,叫道:“不知廉恥,不知廉恥!那公主能看上你相公,那是何等的福氣?你自好好的服侍他兩人,便可以幫到芸兒,也幫到家中人,果然是與你那母親一樣……”不知天高地厚,愚蠢得不可救藥!”
馮父罵得起勁時,那唾沫都噴到了馮宛的臉上。站在他身後的一子一女,得意地看著馮宛,臉上笑得好不起勁。每次都是這樣,一罵自己便扯上母親,一罵母親也總是扯上自己!
馮宛靜靜地看著這個父親,慢慢的,她退後半步。
等到他噴出的唾沫再也不能濺過來後,馮宛站定。她站定,馮父又朝几上重重一拍,罵道:“畜生!誰讓你退後的?給我上前跪下!”
一邊說,他一邊四下張望著。這時,馮宛那二弟連忙塞過來一根荊條。
馮父荊條在手,當下揮了揮,甩得風聲呼呼。
怎麼,到了這裡還想教訓自己?
這個父親,除了生過自己後,還對自己有過什麼恩德?
在馮宛曾經受過的儒家教育中,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便是父親再毒再狠,做子女的也應該忍著受著,以孝感化著。
前一世,她以此為標準,縱使對父親有怨恨,每次見到他仍是畢恭畢敬,出了嫁後,也像今日這般受過他的羞辱和責打。
可這一世,也許是死過一回,她心性已變。無形中已有點法家的冷酷。
因此,馮宛沒有上前。
她不但沒有上前,反而突然一笑,她靜靜地看著暴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