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宛應聲抬頭。
對上她溫婉寧靜的面容,陛下徐徐說道:“倒是生得好相貌。”他本是見過馮宛的,不過馮宛這樣的人,哪能讓他記住?直到這時,他才算是把她的面容記下。
陛下溫聲說道:“馮氏宛娘。”
“在。”
“你今年多大了?”
“妾虛歲十九。”
陛下點了點頭,道:“十九啊,怪年輕的。”他看了看站在一側,默不吭聲的衛子揚,又轉頭看向趙俊。
感覺到陛下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趙俊只覺得背心冷汗涔涔而下,手心也冰得驚人。
陛下看向趙俊,溫言問道:“趙愛卿,這婦人便是你的妻子?”
趙俊連忙站起應道:“正是。”
“成婚幾載了?”
“二載有餘。”
“可有孩兒?”
幾乎是這個問題一出,趙俊的汗毛便倒豎而起,他警惕地想道:陛下為什麼問起我與宛娘有沒有孩兒?難道說,他要借無子之由,逼我把宛娘轉讓給衛子揚?不,斷斷不可,斷斷不可
且不說其它,宛孃的才華就不可小看。有她在身側,他總是能感覺到安心,總是覺得,自己還會有機會平步青雲。
他斷斷不會與宛娘和離。
心思電轉間,趙俊啞著嗓子說道:“宛娘嫁臣二載,雖不曾育得一子,然,她伴臣起於貧賤,臣曾發誓,終其一生也不會休棄於她。”
他說,終其一生也不會休棄於她。
他竟然當著陛下的面這般說。
嗖地一下,衛子揚回過頭來,他鳳眼微眯,眸中的怒火已無法掩映。那扶在劍鞘上的手,更是青筋直露,彷彿恨不得一劍結果了他。
這個膽小無能的鼠輩,竟然這麼大的膽子,竟是怎麼也不肯放棄宛娘。
只有馮宛,她低眉斂目,安靜如水。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趙俊不會放開她。
他既然在她提出和離時,不曾鬆手,現在就更不會了。
他這人她瞭解,要他放手,必須讓看到放手後的更多好處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