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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聽了,心裡就是悶得慌,不但悶,那胸口處還有一種絞痛。

他咬著牙瞪著馮宛,冷笑道:“想我放手讓你與你那姦夫雙宿一起飛?馮氏阿宛,你別做美夢了。”

他恨苦地說道:“我斷斷不會放手。”

他說得咬牙切齒,斬釘截鐵。

這讓馮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趙俊也是一個聰明人,前世時,趙俊雖然與大公主走得近,可他與馮宛情意濃厚時,也會說大公主的壞話。他說過,大公主那樣的人,兇橫頑劣,哪個丈夫娶了她,必被管束欺壓一輩子。

她分得出,趙俊說這話是出自肺腑。所以直到死,她都不敢相信,是趙俊借大公主的手殺的自己。

現在看他的表情,顯然也是這個想法。

趙俊見馮宛到了這個時候,依然神思恍惚著。他喘了一口粗氣,又壓低聲音咆哮道:“馮宛,你別忘記,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趙俊的妻子,我想離了你就離了你,我不放手,你哪裡也去不了。”

聲音帶著戾氣,已是賭咒般。

馮宛再次瞟了他一眼。

她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靜靜地看著外面,馮宛的聲音舒緩輕淡如春風,“隨便你。”

她說隨便你。

她的表情也罷,神態也罷,是真正的不在意。趙俊與她共同生活了二年多,對她也是瞭解的。他看得出來,她是真正的無所謂。

她總是這麼漫不經心,這麼雍容平靜,這麼冷靜得彷彿一切都不在意。

他曾經最喜歡看的是她這種天生高貴不凡的儀態,可現在,他卻覺得面對這樣的她,自己一腔怒火,直似重重地打在棉花中,直是沒有半個著力點。

在趙俊急促的喘息中,馬車穩穩的向前駛去。

她的眼神中依然有著迷茫。

她不知道,呆會會出現什麼場景,她想,只能見招拆招了。

馬車來到宮門外時停了一下,趙俊一眼瞟到,前方有幾輛馬車正在駛入宮門,那些馬車的主人,一看就是比他身份高貴的,他得侯一侯。

只是一眼,趙俊收回了目光,他又不受控制地盯向馮宛,不受控制地想道:她怎麼能變這麼多?以前的宛娘,斷斷不會這般逼著我,漠視我。斷斷不會賣弄她的那一點才華,讓世人恥笑於我。

她明明應該站在我的身後,明明應該這般助著我,應該小心翼翼地祈求我得到榮華,祈求她的努力有效後,我富貴了還能不拋棄她的。

她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想到恨處,他又咬得牙齒格格作響了。

氣苦失落中的趙俊,沒有注意到本應駛入宮門的一輛馬車,此刻不但沒有向前反而駛了過來。

就在他雙眼冒火時,只聽得一個極為清悅靡啞的男子聲音傳來,“來了?一道進宮吧。”

是衛子揚的聲音。

憤恨的趙俊剛要抬頭,想到衛子揚的性格和他今日今日的地位,又連忙壓下自己的衝動。他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恨意,便深深地低著頭。

事實上,衛子氣也沒有看他。

他只是微笑地看著馮宛。

好些時日了,馮宛都沒有在白日裡看到他。此刻的他,一襲黑色盔甲,肩頸處,那黑得發亮,寒得刺骨的甲刺聳起,襯得他那張臉,直是說不出的高貴,特別是那一雙血色眸子,在黑森森的寒甲掩映下,直是冷得妖豔。明明波光流動,明明鳳眸含情,可偏偏這波光是如此的冷,鳳眸中的情意,是如此的戲謔,如此的絕決

這少年,隨著權勢日重,竟是越來越美得高不可攀

馮宛一眼看到他,竟被他的氣勢壓得無法呼吸,在她下意識地低著頭準備行禮時,她記起了他的身份:他是衛子揚,她可以親近的衛子揚。

當下,馮宛輕聲問道:“將軍也要入宮?”

“自然”因是白日,衛子揚的聲音於靡啞動聽之餘,有了些鏗鏘冷酷之音,他淡淡地說道:“我與你們一道見過陛下。”

說到這裡,他盯了依然低著頭,佝僂著隱在陰暗處的趙俊一眼,嘴角一揚,慢慢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收回目光,衛子揚命令道:“時辰不早了,走吧。”

聲音威嚴沉冷,不約而同的,趙俊和馮宛同時應道:“是。”

衛子揚的馬車駛動,他朝著那領著馮宛的太監輕喝道:“回去吧,我帶他們入宮。”

那太監連忙諂笑道:“是,是,是。”說罷,他的馬車急急讓路於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