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俯視這片滄桑的土地,抬頭仰望這燦爛的星空,我就知道,我的意義就在那裡……”
阿九抬手指著天上最耀眼的那顆星,“我要把星辰握在手中……”
戰羽呆呆的看著眼前泛著異樣光輝的阿九,她的話,如鍾晨暮鼓一樣在腦海中轟鳴,她的身上,此刻有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紀所能擁有的光芒和魅力,以往那些疑問,困惑在這鏗鏘的轟鳴中,轟然倒塌,他突然有些不安,這樣的她不是能輕易屈服的人,她太過危險,可這樣的她,叫他怎能放手……
第九十二章 戰羽的自述(1)
第九十二章戰羽的自述(1)自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的使命,那就是一定要踏上中原的土地,我要奪取中原的土地,慰藉我母親苦難的靈魂,讓她的骨灰埋葬在出生的那片土地,那樣的她是不是就會幸福?我要成為那片土地的主宰,讓他們臣服在我的腳下。
我是扶桑人,但我的母親是中原人,是織田將軍從中原擄來的奴隸,我的父親看上她的美貌,娶她做了內室夫人,就是中原人所說的小妾,中原的奴隸在扶桑的地位是很低下的,母親也不例外,儘管父親娶了她,可除了發洩慾望,她沒有得到過一絲寵愛,甚至在白天,她照例幹著粗使丫頭才做的粗重的活計,對了,我忘了說,我的父親是扶桑赫赫有名的攝政親王——齋野內雄。
我出生在一個下著鵝毛大雪的冬日,那日冷的滴水成冰,母親在一個破舊的柴房裡生下了我,由於營養不良,剛出生的我比一隻小貓大不了多少,母親艱難的用別人吃剩下的米湯喂著飢餓的嚎啕大哭的我,就這樣,在那樣困難的條件下,我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從嗷嗷待哺的嬰兒長成一個初識世事的孩童,我渴望著父親來看我一眼,因為聽其他的奴隸說,只要得到了父親的承認,我和母親就不會再象爛泥一樣被人踐踏。然而,直到我四歲時,我都沒有見過我的父親長什麼樣。
奴隸的生活是悲慘的,每日都在黎明時分起床,皮鞭下勞作,直到午夜才可以休息,儘管我只有四歲,儘管我是親王的孩子,可我仍然是個奴隸,只有母親才是我的倚靠,我們彼此相依為命,彼此溫暖,她是我唯一的愛。
記得那一天,一個滿臉鬍子的男人給了我一顆小小的玉米糖,叫我去河邊送封信,沒有嘗過什麼味道叫做甜的我,興高采烈的拿著那封所謂的信去了河邊,傻傻的等待著。
等到天黑也不見有人來,我慢慢的走回家,可眼前的一切都是我地獄般噩夢的開始。我的母親,我那孱弱身體的可憐的母親,我那溫柔似水卻苦難纏身的母親被十幾個男人壓在身下,狠狠的蹂躪著,他們叫囂著,瘋狂著,身下的女人已經奄奄一息,全身都是青紫的淤血和斑駁的傷痕。
她睜開悽迷的雙眼看到了角落裡的我,嘴角掛著慘然的笑,她的口型對我無聲的說道,“孩子,不要看……。不要……看”
就這樣,她離開了我,再也沒有人為我在冬天裡縫補破舊的不能再破舊的衣服,再也沒有人在寒冷的夜晚把我凍得快要麻木的雙腳攬入懷中,再也沒有人把僅有的半截紅薯放在我手心裡,用溫柔的目光看著我,對我說,“乖,娘不餓,你快吃。”
就在那日之後,我徹底陷入了瘋狂,一個瘋狂到極點的孩子需要力量,需要能殺人的力量,需要權利,需要主宰生死的權利。
母親死後,我終於見到了我的父親,他只淡淡掃了一眼母親的墳墓後,就把我交給了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
我和另外的九十九個孩子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島上,那裡到處是危險,蠍子,毒蛇隨處可見,周圍數不清的陷井,一步踏錯,屍骨無存,我們沒有食物,只有殺掉這些動物才能生存下去,就這樣,我吃著帶血的蛇肉,喝著渾濁的髒水生存著,直到那天……
“你們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來……戰鬥吧,武士們!”
當我殺掉所有的同伴,一身傷痕,浴血而出的時候,我終於得到了屬於我的榮譽,扶桑歷史上最年輕的幕府首領。這個榮譽也是撿來的,父親沒有兒子,只有三個女兒,年邁的他已經喪失了生育的能力,只有這最後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他還有一個兒子,就這樣,我坐上了這個位子,然而我得到權利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那些強暴母親的暴徒,看著他們的屍體被野狼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時候,我體會到了那種嗜血的快感,原來這就是權利,無所不能,主宰一切。
經過十三年的殘酷訓練,我不知道我手下有多少亡魂,我只知道我最愛的那把刀,中間的飲血槽已經無法再恢復本來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