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都是那周郎中沽名釣譽,本來就是一名庸醫,卻不知道怎麼被人傳成了神醫,差一點害了少爺您的性命。”
“哼!你把藥方和你抓來的草藥拿來我對比一下。”秦嶺冷哼一聲,還是一副不相信趙六的模樣。
“少爺,您等一下,我去去就回。”趙六急急忙忙走了出去,不一會,手裡拿著一包草藥回來了:“少爺,這是我當時抓的草藥,這是周郎中開的藥方,小人真是冤枉啊,當年我快要餓死在路邊的時候,是秦員外救了我的命,我怎麼可能恩將仇報,做那種畜生不如的事情呢?”說著說著趙六還從眼睛裡擠出了二滴眼淚。
“****的,還真以為老子是三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嗎?”秦嶺看著趙六在自己眼前的表演,心裡暗罵了一聲,不過表面上,他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先是比對了一下草藥和藥方,然後嘆息了一聲,說:“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只要少爺的身體沒事,小人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好了,我爹孃已經去了,以後我們主僕二人要相依為命。”
“是,少爺,不過家裡已經沒錢,現在地也沒了,我們兩人以後靠什麼生活啊?”趙六一副愁容的說道。
“啊……這可如何是好?”秦嶺臉上露出一副慌亂的表情。
“少爺,難道老爺臨死之前就沒有告訴你埋藏銀子的地方?”趙六看到秦嶺露出慌亂的表情,眉頭不由的一皺,隨後小心翼翼的對其試探的詢問道。
“埋藏銀子的地方?難道我爹還埋了銀子?“秦嶺這下不是裝的了,而是真得很吃驚,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事。
“老爺至少埋了上萬兩白銀,至於埋在那裡,小人就不知道了。”
“上萬兩白銀?”秦嶺心裡一愣,隨之有所明悟:“我說這趙六為什麼不走,原來是在打這萬兩白銀的主意,可惜我也不知道埋在那裡。”
“少爺,難道你真不知道?”
“我才十四歲,像這種大事,爹怎麼會告訴我。”
“那老爺臨死之前也沒有說?”趙六不死心。
“我爹是被韃子一箭射穿了喉嚨,當時就是想說也說不出話來啊。”
趙六仔細的盯著秦嶺,看到他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心裡不由的一陣洩氣:“看來銀子是沒戲了,不過這二進二出的宅子也值個二、三百兩銀子,我得鼓動著這小王八蛋把宅子賣了。”
“少爺,現在沒銀子,你看我們兩人如何度日?”
“既然我爹以前對你有恩,以後我的吃穿用度就全靠你了。”秦嶺一臉天真的說道。
“什麼?”趙六聽到秦嶺的話,表情一愣,不知道秦嶺是真傻還是假傻,不過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於是趙六懶得再兜圈子了,準備開啟天窗說亮話:“少爺,我也想報答老爺的救命之恩,可惜身上一無所有,現在唯一之計,只能把這宅子賣了。”
“賣宅子?賣了宅子我們住那裡啊?”秦嶺一聽賣宅子,臉上的表情更加慌亂。
“賣了這棟大宅子,我們可以買一棟小宅子住,到時候……”趙六耐心的跟秦嶺講了半天,最終只得到秦嶺含糊其詞的回答:“我再考慮考慮。”
等趙六離開之後,牛蛋開口對秦嶺說:“秦嶺,如果你沒有飯吃,以後每次吃飯我都給你留一半,拿來給你吃。”
“好兄弟!”秦嶺拍了拍牛蛋強壯的肩膀,說:“剛才在路上,我說了以後讓你天天吃豬蹄,就一定能讓你吃上,放心好了。”
……
當天晚上,秦嶺將磨得鋒利的殺豬刀插在腰間,外邊穿了一件搭護(明朝短袖小褂叫搭護),然後悄悄的出了房間。當走到前院趙六的房間門前時,他故意搞出了一點響動。
趙六此時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本來以為秦嶺知道秦家的埋銀之地,但是從白天秦嶺的反應來看,他確實一點都不知道。而正在此時,突然外邊院子裡傳來一點響動,接著又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腳步聲?難道進賊了?”趙六從床上坐了起來,也沒穿鞋,輕輕的來到門邊,從門縫往外看去。
趙六這兩年在秦家吃的很好,所以並沒有夜盲症,藉助外邊微微的月光,他發現秦嶺正拿著一把钁頭,輕手輕腳的往外走。
“呃?”趙六先是一愣,不過隨後馬上面露喜色:“這小兔崽子難道白天在騙我,他心裡知道藏銀之地,卻不告訴我,而晚上自己偷偷去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