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憂傷浮現在臉上,輕聲道,“雅劍,易某不才,先作《望海潮》上闋,請。”
江北上微微皺了皺眉頭,常言道借酒消愁,酒後能吐真言,這《望海潮》上闋暗藏的愁苦憂鬱,雖未言明道破,可是,他又怎會無從知曉呢?
青鳥自比,卻無處覓得梧桐樹,臨安道遠,山隔水阻,縱然是十年寒窗苦讀,卻是功名無望,淡淡的憂愁,或許只有這手中女兒紅能夠知曉了吧?
更何況江北上早就知曉,皖江湖心亭那首長詞,現在看來,眼前這個成為官差的易如風,卻是早已經不復當年的胸懷豪情。
“好詞,好詞啊,都說易捕頭才高八斗,今日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呵呵,雅劍謬讚!”
易如風拿起酒瓶,輕輕晃動了一下,拿起酒瓶狠狠地喝了一口。
而江北上也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瓶,瓶中美酒已不剩多少,只好不捨地抿了一小口,看向遠處夜景,慢慢念道:“長夜不惜明華,與江渚兒郎,對飲亭中。勸君杯酒,莫理楊花,任憑流水西東。芳草連天盡,翠柳煙雨蒙,羞澀桃紅。韶華易老,醉裡紅顏看芙蓉。”
二人合作這一曲《望海潮》:雲殘月來,風輕蓮動,明星萬點塘中。寒蟲悽鳴,青鳥孤飛,何處南北梧桐。樓高窮目遠,卻不及臨安,山水重重。功名浮世,不若杯中女兒紅。 長夜不惜明華,與江渚兒郎,對飲亭中。勸君杯酒,莫理楊花,任憑流水西東。芳草連天盡,翠柳煙雨蒙,羞澀桃紅。韶華易老,醉裡紅顏看芙蓉。
雖是二人合作,可卻渾然天成,不失為一首絕佳的好詞。
易如風放下手中的酒瓶,忽然浮現出一絲笑意,看著江北上說道:“不愧是廬陵雅劍,醉裡紅顏看芙蓉,如風今日受教了。”
正如江北上看出上闋詞意,易如風又怎會看不明白他寫的什麼?
他自比鳳凰尋覓不到梧桐枝,可江北上卻道明,就算是芳草,就算是翠柳,也能夠羞澀了鮮豔的桃紅。是啊,人生不知道有多少磨難,可是,看看那池水中的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只要問心無愧,哪裡尋覓不到自己的春風呢?
“呵呵,”江北上淡淡一笑,看易如風的樣子,依然明白自己詞中所言,拿起手中酒瓶,看向易如風,道,“今夜與易捕頭對飲,實乃人生一大暢快之事。哈哈”
不料,這時易如風微微搖頭,臉上有莫名的表情,道:“雅劍名不虛傳,榮幸的也該是我,只是,既然你我二人如此投緣,若是雅劍不嫌棄,叫我一聲易大哥吧,我想我的年紀,應該比雅劍年長一些。”
說完,也拿起手中酒瓶,狠狠地喝了一口,醉上紅顏,他的臉頰,漸漸紅的發燙。
“哈哈哈,好,想不到易捕頭如此爽快,既然如此,你便喊我北上就行,雅劍雅劍的,反而聽得我不習慣呢。”
話音剛落,江北上把手中酒瓶放在亭子上,站起身來,伸出右手。易如風同樣放下手中“女兒紅”,面帶笑意,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啪!二人手掌緊緊握在一起。
“易大哥!”
“江兄弟!”
二人對視一眼,彷彿都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意思。只見二人同時用腳一頂,那所剩無幾的“女兒紅”直接被踢飛了起來。
“來,易大哥,幹了!”江北上一把抓住飛起來的酒瓶,笑道。
“幹!”
兩人仰天暢飲,酒瓶中“女兒紅”一飲而盡。
“哈哈,真是難得的好酒啊。”
這時易如風也卻是說道:“誒,我看江兄弟乃是愛酒之人,不知道這出雲樓的醉花釀,可有品嚐過?”
“樓高出雲,確有美酒,名為醉花釀,取百花之蜜,秘製而成,香醇可口,乃是酒中極品。”
“呵呵,”易如風笑笑,本以為江北上初來乍到,不知道這出雲樓的醉花釀,想不到他早已經品嚐過了,還真是嗜酒如痴啊,“原來這醉花釀,兄弟已經品嚐過了,還想著改日邀兄弟一醉方休呢!”
看得出來易如風還有些不進行,誰叫這露水閣的雅間中,卻只有一瓶“女兒紅”呢?不過,江北上亦是如此,這樣小小一瓶“女兒紅”,如何能讓他暢快,但幸而今夜能與知交對飲,卻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呵呵,”江北上站住身體,道:“那好啊,改日我們定到那出雲樓中,一醉方休,如何?”
“好!”
易如風也暢快的答應了,他不似江北上一樣,酒量雖說還行,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