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畢竟還是更瞭解內情。
蘇朝陽最怕的便是大哥,聽到蘇爺爺問起,毫不猶豫出賣了蘇琬。當然,在他意識裡,估計不覺得這叫出賣。
什麼蘇舜欽對蘇琬不開竅怎麼頭痛,把蘇琬弄到四神之界試煉,結果弄巧成拙,蘇琬雖然接受了仙人之流的存在,但接受得太徹底,跟妖王談起了戀愛,還成了妖后,給妖王生了只小狐狸,林安氣得要死,狠下心想棒打鴛鴦,但棒子越重反倒讓他們的感情越好,只是蘇琬附體的身子因為生孩子壞了,元神回了本體……通通竹筒倒豆子的稀里嘩啦說了起來。
蘇爺爺聽完,面沉如水,無心琢磨蘇琬元神回本體的時間不對這件事,躲在房裡抽了一晚上的煙,回想起蘇琬這一年多來的異常,嘆氣聲不斷。
第二天一早,開窗放了滿室的煙霧,看著初升朝陽,蘇爺爺又沒事人一般跟著蘇琬說說笑笑。
他在等,等蘇琬什麼時候鼓起勇氣說出真相,直到在蘇琬房間發現形似妖王的黑狐狸,他悶在心裡的火越來越難壓抑了
蘇爺爺瞭解蘇琬,別看她表面上風風火火性子急,實際上沒有壓力逼著,就會懶懶散散得過且過。
蘇爺爺等不到想要的答案,於是有了千里眼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的戰術出現,可憐蘇琬還以為爺爺只是在懷疑,藏著掖著偷偷摸摸,不知道蘇爺爺在千里鏡那頭冷笑了多少次。
妖王跟蘇爺爺沒有相處過,不瞭解蘇爺爺的為人,只當他就是蘇琬口中慈祥和藹的老人,但很快,他就知道蘇琬對自己爺爺的瞭解太淺了
“天妖墨帝?”
蘇家老宅大門前,外出採購的飛車被攔住,後車蓋掀開,花匠劉叔很禮貌的敲了敲其中某個紙箱。
“太老爺有請。”
被發現了?還是試探?
妖王耳朵豎起來,心思拐了好幾個彎。
劉叔靜立片刻,見箱子裡沒反應,口中說著“失禮了”,動手開啟了紙箱,朝裡面蜷成團睡覺的妖王微笑。
“陛下,是您請,還是在下去請太老爺親自來?”
妖王猛地睜眼,銀眸如冰,厚厚的冰層下彷彿蘊藏著洶湧劍氣,他淡淡的掃了眼劉叔,抖抖皮毛站了起來,輕身一躍,跳了出來。
劉叔眼中先還帶著戲謔,但對上妖王的視線,明明妖王沒有釋放威壓,他卻莫名的心中一顫,額際冒出了白毛汗,強忍著心怯直視妖王,卻見黑狐站在紙箱邊緣,蓬鬆的尾巴搭在腳邊,抬頭眺望遠方,銀眸微微眯著,瞧不出神色……明明就是普通狐狸,腳下踩著的不過是個紙箱,他卻好似看到妖王正站在最高的山巔最尊貴的御椅之上接受臣民的祭拜。
劉叔漫不經心的神態一斂,退後兩步,垂手恭立一旁,心中感嘆:不愧是獨戰十萬天軍玉帝親封的天妖墨帝,原以為藏藏掖掖怕是浪得虛名,親眼一見才知名不虛傳,單憑這身氣勢,整個三界,恐怕都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妖王眯眼看著主院的方位,心中琢磨著蘇爺爺請他去什麼意思,身子如羽毛般飄起來,在半空化作人形,落到地上,理了理衣袖,下巴微微一揚,淡然的下令。
“帶路。”
劉叔偷偷窺了眼妖王,躬身行了一禮,上前領路。
人都說九尾天狐是妖孽中的妖孽,禍水中的禍水,而天妖墨帝又是其中翹楚,不說別的,光憑這張臉,小姐迷上他也不奇怪……
劉叔腦中晃來晃去都是妖王的臉,心裡忍不住胡思亂想。
妖王抿了抿唇,問:“蘇……爺爺都知道了?”
劉叔心裡越來越旖旎的亂想被打斷,猛地驚醒,打疊起精神,“回墨帝陛下,如果您問的是您跟小姐之間那些事的話,太老爺確實知道了,家裡有能越界通訊的仙器。”
也就是說,他們所謂的從長計議根本是笑話,人蘇爺爺的訊息渠道廣得很,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跟仙界的人對話。
妖王皺了下眉,眯起了眼,不再說話。
而劉叔回味著妖王的剛剛的問題,主要是妖王的稱呼,嘴角一抽一抽跟抽筋了似的。
八字還沒一撇呢,陛下您就叫上爺爺了希望等下見老太爺的時候,您別冷不丁也來這麼一句,把老太爺氣出個好歹來。
蘇爺爺不在主院,而是在離主院一南一北相隔甚遠的水閣樓上,小湖裡殘荷敗梗,瞧著很是蕭索。
劉叔將妖王領到外廳,請妖王稍等,繞過竹簾上前通報。
妖王被晾在廳裡,面上並沒有不愉之色,不是因為蘇爺爺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