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都緊繃起來,把槍立得直直的,雙眼瞪直,眼角偷偷的掃射著校場門口,期待著統軍將趕緊來,撐過統軍將訓話就解放了,站在這簡直是要命。
隨著一陣甲葉的碰撞聲逐漸臨近,眼角瞅過去,軍爺們心倒是涼透了,這陣仗莫非屠夫還得殺幾個人立威?只見幾十條帶刀披甲惡漢小跑過來分兩佇列好,大聲吼道:“迎農都尉,野馬山統軍將曾瑜。”
曾瑜大步跨了進來,身後簇擁著兩員大將,好不威風,軍爺們趕緊屏聲息氣,怕惹惱了這位屠夫,別步了貴族老爺們的後塵。
那雙不亮的眼睛,在軍伍中飄來蕩去,在清晨的朦光中獨有一種懾人的力量,讓這些軍爺們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了,軍爺們心裡暗罵,要殺多了人,這眼神都不一樣了,以前的曾管事可和氣著呢!
“野馬山統軍將,擁有野馬山兵事權。”
和以前的管事一樣,沒有任何官家的字眼,都是屬於馬氏的私下任命。眼前的這群軍伍,也沒有漢軍的加成,但都是上過戰場的初級兵種,除了沒擲矛兵以外,應有盡有,人不多隻有1000人。
這次曾瑜挾殺人餘威,行慈悲之勢,來收服這幫老行伍,來充當他明面的實力,雖然將劉彪和劉虎還有一眾親兵調了過來,大部還是留在虎策府,免得招了忌嫉。
一片寂靜,沒任何人敢發出一聲聲響。縱然諸位行伍也是平日裡在刀鋒舔血的漢子,也覺得內心裡一陣陣發虛。知道這位主殺的都是誰?都是地位儼然的羌族老爺們,走路衝撞了都要被殺頭的。這些老爺們居然被這屠夫不講規矩的殺光了。
“諸位豪傑們!我曾瑜大家也是熟悉的,都是相處年餘的老夥伴了。”輕咳一聲,“大家覺得我像殺人如麻的屠夫嗎?”曾瑜的不大聲音在寂靜中顯得分外清晰。
非常像!實在太像了。在場的軍爺們一致的心聲,卻沒人敢出聲。
曾瑜掃視在場的眾人還是閃躲的眼光,便繼續說道:“你們可知道你們眼中的老爺們喝著你們的血,吃著你們的肉,玩著你們的女人嗎?喏,在場的諸位豪傑們,是否有位叫都讓?就前年年尾被漫長貴老爺尋了個法子,趁著你抽調成紀,將你一家賴以活命的田土都給刮削走了!有這回事嗎?這次漫長貴被執法隊的豪傑插了二十七刀!執法隊的豪傑為什麼這麼狠毒殺他?這就是底層人的同仇敵愾!其他人我就不揭短了,我曾瑜也是底層人家出身,知道你們的苦楚,我都是為了你們,清了這幫喝你們血的孫子老爺們!”
人群中奔出一條魁梧大漢,已經滿面的淚水,上來不由分說砰砰幾個響頭。
騷動的軍伍裡面都認識,他就是那位被欺凌的都讓,想到自身也或許有少有多受過那些老爺們的欺凌,逐漸心有共鳴起來。
“呵呵,大家可能會說我為了私利,為了自己的權柄!才發了瘋一樣殺光了這些滿肚肥腸的老爺們!”曾瑜見到這些意動的人群,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裡面加把火,讓人群更為激昂,他接著丟擲了一番震天動地話語出來:“你們錯了,大錯!我是為了咱們底層都有個好奔頭,有個好前程,再也不用為生計來賣命!那些孫子老爺們留下來的村莊,農民,田地,我決定均分與各位豪傑兄弟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旁邊的劉彪振臂將刀舉的咣咣響,扯著嗓子呼應的喊起來。
一旁列隊的執法隊早就得了許諾,還是河邊那上好的水田!安靜的他們一直就在等著這個訊號來發洩他們的興奮,撕裂的嗓音破開雲霄,激烈的情緒帶動著還在被黑暗中的閃電劈中不知所措的軍伍們一起高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正在一旁學習的荊樂嘆道:“覆雨翻雲,果真豪傑也!小子果不能及。”
曾瑜沒有太多人手來兼顧諸多的領地,將幾個富裕的領地分派親信,其他的領地都均分於這些士兵們,即可以平息這次事件的負面影響,又可以收服軍心,提拔新的地主來幫他看管領地創造財富,他所付出的只是一些力不所及的領地,這也是他心目中府兵制的一種初步嘗試。
“你轄管的馬家軍,對你好感大增+70好感”
“你轄管的馬家軍,士氣+60”
畢竟不是自己親信的軍隊,提示還特地標註了轄管。
激昂的行伍們還在雀躍當中,沒有一絲想平定下來的意思,打仗為了什麼?為了有朝一日能立功授田養活家小,為了有朝一日當個小官在鄉親面前露個臉!這就是最底層兵卒們最真實的想法,忽然一朝擁有,難以自禁!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