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夠哩!”倚弦適時打斷耀陽的胡說八道,翻身坐起身,又好氣又好笑的咧罵道,“你小子,怎麼每次一到這時候就瞎胡扯,上次在輪迴集說是要拿《玄法要訣》去換田地、逛青樓。這次更糟,竟然想到騙吃騙喝上面,真他奶奶的欠扁!”
“哎呀!”耀陽蹦地跳將起來,不依不饒的叫囂道,“扁我,還不知道誰怕誰呢?不過,先要請教倚大軍師一個小小的問題——”語罷,耀陽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看倚弦點頭同意,便道,“我們都出來這麼久了,怎麼還跟不餓一樣,難道靈體到了陽間也不會餓嗎?”
倚弦怔了怔,搔搔頭皺眉道:“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過。不過,我們應該不會是傳說中那種靠吸廟院香火來唯生的鬼吧。”
耀陽搖頭道:“肯定不是!我們剛剛從‘女媧廟’出來的時候,我對那裡的香火煙燭就一點也不感興趣。”
“那會是什麼呢?總不會是靠氣息和異能吧……”倚弦一邊揣測著一邊抬眼觀望暮色低垂的天際,忙道,“吃不吃暫時倒不重要,天快黑了,我們起碼要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再說!”
耀陽看了看附近的荒郊野外,嘆道:“看樣子,我們要落草山頭了!”說完,腦中靈光忽然一現,歪笑著用肩撞了撞倚弦道,“小倚,還記得《陰陽法要》麼?”
倚弦略覺奇怪地點點頭,不明白耀陽為什麼會突然提起它。
耀陽作出大搖其頭的模樣,表示對倚弦的失望,道:“你肯定忘了,最後太乙老頭給了俊小子一部玉簡,還說是用來解釋《陰陽法要》的秘訣!”
倚弦立時明白過來,恍然道:“我知道哩,原來你小子想打它的主意!”
耀陽噓了一聲,四下瞄了瞄,道:“聽石磯說,俊小子的老爹是陳塘關的總兵,所以總兵府應該很容易找到。而我們現在百無禁忌,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呢?還有就是,我這種做法只屬借閱,絕對算不上偷竊。再說了,你難道不想看麼?”
倚弦不由為之語結,雖然他不太贊成去盜取法要玉簡,但心中對《陰陽法要》卻非常向往,畢竟剛才因為聽了法要的講解才頓悟很多竅門,所以對於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兄弟倆來說,玄法的進境是最大的動力。
“走哩!”耀陽一把摟過倚弦的肩頭,並步前行道,“一想到剛才異能發動的感覺,我就心癢難當。既然已經可以施展玄法,不如我們再試試遁法,怎麼樣?”
倚弦聞言心中一動,忍不住躍躍欲試,於是點頭問道:“還記得《玄法要訣》中關於遁法的記載麼?”
“當然記得!”耀陽笑著背誦道,“……遁者,無有來去之法也。玄之又玄,莫不是虛實陰陽之變,動靜五行之分。故而,欲行遁法,先曉五行陰陽之機,方能以玄能引符訣之力貫通元極,導陰陽之氣逆五行八法,生克有常,往復交替,遁法始成……”
“一字不差!”倚弦露出驚異的眼光,道:“看不出,你還能背下來。”
耀陽還他一個白眼,道:“什麼話,從前花子爺爺教我們的東西,從來沒有我記不住的。算了,懶得跟你計較。”說著,話題轉回來道,“咱們還是言歸正傳,試一試遁法。小倚,遁術奇門八法中,你最喜歡哪一種?”
“金、木、水、火、土、風、雲、符……”倚弦略加思索道,“自由自在才是最好的,我當然最喜歡風遁術!”
耀陽欣喜道:“果然是好兄弟,選的跟我一樣。好,那我們就試試風遁吧!”
倚弦回思起《玄法要訣》上關於“風遁”的內容,決定依樣畫葫蘆先試上一試,於是他凝神靜氣,雙手劃出蜀山劍宗萬法基本訣“七真妙法指”,口中喃喃誦唸“御風咒”,深蘊靈體之內的歸元異能再度出現,緩緩溢流周身。
隨著咒訣在靈體內的振顫,異能被奧妙至深的“御風訣”同化,逐漸將靈體與體外的天地融而為一。倚弦的內心微微一動,玄異的靈動感應隨之而至,他渾然感應到充盈在天地之間的一種力量,一種靈動飄逸、反覆不定的親切感覺。
“風!”倚弦有所感應,驀然睜開雙眼。
身旁的耀陽嚇了一跳,大叫一聲趕忙跳開一邊。
倚弦難以置信地張開雙臂,每一寸髮膚竟可以完全感應到風氣流動的摩擦,與天地渾然合一的身體變得靈敏非常。他的心中立時充滿了駕御風的慾望,雙手劍指揮舞出一道低旋的軌跡,然後口中按照“御風訣”喝聲道:“敕!”
異能立變,由最初的斂入感應轉成內旋外放,元能順應周遭的風氣飄揚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