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烏爾按住了手，他搖了搖頭

“不是現在。回來的時候再說吧”

看著他的眼睛，曦乃不知道該說怎麼好

漆黑的獵犬，古老的死之徵兆。

這並不是江湖無賴的信口開河，也非無聊占卜師的詐騙術，這是貨真價實的，有著預見能力的魔女所得到的天啟。

不能一笑置之，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曦乃已經活了太久了，死亡和她一直非常的遙遠。可沒想到，總有一天，也要去面對。

她聳了聳肩，把包的拉鍊硬生生的拉上背了起來

“我，是不會死的。”

“那樣最好。”艾尼烏爾看向窗外“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們，等你們安全歸來。”

這也是艾尼烏爾所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算是被稱作白髮鬼，他現在也做不到任何事情。

看著魔女那嬌小又無力的模樣，曦乃伸出手撫摸著本該比自己年齡更大的魔女的頭，揉著他那白色的頭髮。

“相信我，我一定會活著回來。”

“……”艾尼烏爾並未把曦乃的手撥開，默默的笑了笑

“吶……我說，我們非要今天出發嗎？”

麥欣從四樓的樓梯上跳了下來，她背後背的包足足有曦乃的兩倍大小，看到那副樣子曦乃皺起了眉頭

“不要亂跳，這裡的結構不怎麼結實”

“什麼啊……我在問你今天真的要走嗎？”

“……”曦乃點了點低聲的說道“我很擔心翠碧絲。半個月了一丁點音訊都沒有。”

“今天可是大年初三唉……就算是在部隊的時候，也沒有在這種日子裡出任務呢。”

“別抱怨這些細枝末節，你現在好了沒。如果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等等……我先上個廁所。”

“快去快回。”

“對了，我事先問一下。這一次還是坐伊卡洛斯去嗎？”

就算是能夠承受得了伊卡洛斯的那種誇張的駕駛方法，但是心理上還是很反感的。

曦乃苦澀的笑了笑

“我相信你會覺得坐伊卡洛斯會更好一點……嘛，這一次畢竟是出國，而且還是機密任務。我們要坐民航客機過去。”

“這樣啊……”

倆人走下略顯昏暗的樓梯，艾尼烏爾也跟了過來。

在出門的時候，她們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哎呀哎呀，你們要出門嗎？”

“咦，婆婆？”曦乃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存在。

“哦？難道老身還有另外一人？”

“不……我只是太吃驚了，您怎麼會一個人來到這裡……”

沒錯，那是婆婆

特局專門聘請的鐵匠，作為武器的鍛造大師聞名於帝國之內。

“婆婆……早上好……”麥欣猶豫了片刻，但立即朝她大聲打著招呼，可是婆婆卻壞壞的笑了笑。

“哎呀，老身覺得自己都已經有些老眼昏花了，但是沒想到眼面前的這個丫頭卻更嚴重啊。現在天可都快黑了，怎麼會是早上呢？”

“額……這個……”麥欣頓時語塞，只得陪著傻笑。

婆婆笑的很開心，不過麥欣注意到她身上穿著黑色的喪服，而那喪服上紋著漂亮的蝴蝶。

“老身老了，沒有過去那份力氣。不然也會去參加葬禮……罷了罷了，聽說來尋仇的人不少，老身的老骨頭可撐不住啊……哈哈。”

彷彿是注意到麥欣的眼神，婆婆淡然的解釋道

“那麼，你就一定是大名鼎鼎的白髮鬼咯？完全沒看出來呢。”

“很多人都這麼說，我的名字是艾尼烏爾。”

艾尼烏爾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同時朝婆婆微微一鞠躬。

“哈……真是懂禮貌的孩子……不，不能這樣說吧，畢竟你要比老身大很多呢。”

“不，您請隨意。”

“嘛，人老了，心也就老了。卻也不曾想白髮人送黑髮人，玄風那孩子經常來老身這裡做客，替老身吹風打鐵。一想想，轉眼間人就不在了。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請節哀婆婆。”曦乃淡淡的說道“這是命數，已經發生就不可能再倒回去。”

“說的也是，也是呢……”

婆婆抬起頭看向逐漸放晴的天空，苦澀的嘟囔著

“就當是老身的胡言亂語吧，我總覺得，時代在朝著我們